“嗯……记起来了?次日,”他偏头蹭蹭她的头发,“我让燕七去查你的过往。大约就是那时候查到了,但是他并没有报给我,而是和轩辕去邪联手设计了这一次刺杀。只不过,轩辕去邪的目标是我,而燕七的目标却是你。”
“如此说来,轩辕去邪劫走我那一次,果然不是要杀我的。他得留着我,让你在乌癸山上发现我的往事,然后同我生了嫌隙,心神不稳,好成功刺杀你,却没想到燕七竟然是假意和他合作,其实根本不想对付你。呵,轩辕去邪想破脑袋,也不会想到燕七要杀的人是我吧?这次功亏一篑,他一定是气坏了。若是早知道他不能杀我,得留着我的命来对付你,那次被他捉去,我一定会好好恶心恶心他!亏我那时还每天提心吊胆,就怕他随手把我弄死。”想起那次沦为阶下囚,挽月心生不忿。
“是啊,小二,你若死了,我将无懈可击。”林少歌目光悠远。
挽月大翻白眼:“这意思,说我是拖油瓶,就对了!”
他只笑笑地望着她。
“那么,轩辕去邪接受你的提议了吗?他放燕七没有?”
“没有。”少歌语声微沉,“想不到他竟然没有答应。”
“哦…”挽月不清楚他和燕七之间究竟有多深厚的主仆情谊,这样的时候,也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安慰他。
他笑了笑,紧一紧手臂:“冷不冷?”
“不冷。”
车窗外响起马蹄声,林少歌撩起车帘,见公子荒骑一匹马,牵着两匹,从后面赶上来和马车并行。看来那两个跟踪他们的人已经被解决掉了。
公子荒咧嘴一笑,虎牙上挂着一丝血迹。
他扬了扬手中的缰绳,仰着脑袋,得意地说:“我记得把马带来了。”
少歌点点头,示意判官把车停在路旁,扶挽月下了车,让判官赶着车继续走向京都方向。然后吩咐公子荒几句,他答应一声,向东去了。片刻,黄土官道上扬尘散尽,只留下一匹马在他们身边打着响鼻。
见四下无人了,少歌笑眯了眼睛,懒声道:“终于没有人打扰你我了。”
说罢,揽住她的腰,飞身上马,转进一条林间小道。
挽月知道眼下情况并不乐观。“病逝”多年的先帝没有死,还准备在洛城搞事情。其他都不讲,单这一件,就是听一听就得掉脑袋的大事啊。
“你识破了轩辕镇宇身份,他知道吗?”挽月问道。
少歌慢慢点着头,悠悠道:“虽然我没有提起,但也没有刻意假装不知。他应当是能猜到的。”
“你为什么不装一装呢?”
“为夫是正人君子。”
“咳咳咳!那我们现在非常危险就对了。”
“还好。只要离开了他的视线,我就有办法消失。”
“那我们现在……”
“踏秋。”
挽月一怔,抬起眼睛。
此时才发现他们正在上山。左右两旁密密立着枝叶稀疏的直树,呼吸里尽是一股稍微有些许刺鼻的桉树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