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挽月道,“你应当知道了吧?我和他明日要成亲了。”
方音幽幽一叹:“这样急。其实也是好事,成亲之后,那些往事便会更淡了。月儿!”
她郑重地抓住挽月的手,“木师是不世之才,我一直留神着,他不近女色,为人处事低调沉稳,是个可托之人!”
方音再重重握了握挽月的手,道:“我知道,你与那世子曾也有过好的岁月,一时半会叫你彻底忘情,未免强人所难,只望你多看一看木师的好。能忘掉那个人,便忘掉,实在忘不掉,也不要着急,我们慢慢来。在渭城时,木师就来守备府寻过你,他知晓你的往事却不介意,想来也是对你用情至深,便给他个机会吧!月儿你可知道,这洛城的大姑娘小媳妇,可是个个念着他呢!”
挽月心中温暖。她拍了拍方音的手,笑道:“傻瓜,你莫非忘记了,我可是个情场高手啊。谁对我好,我自然是知道的。安心,我和他,会很好很好,就像你和孙玉珩一样。”
“你可得防着那个清小姐!”方音义愤填膺,“我原以为白文秀已是这个世间最最厚颜无耻的人,见着这位清小姐,方知一山更比一山高!从前木师没有露过脸,她还有些顾忌,生怕万一木师长相怪异丑陋,入不了她眼,待她看见木师是位俊俏少年郎,定是要痴缠不休的。”
挽月苦笑:“其实清小姐也是个可怜人。”
“说可怜,倒也不假。”方音沉吟,“人人都晓得她男人是辛无涯,可辛无涯家中妻妾成群,她连个名分都没捞着……”
说到这里,方音心中一惊,恨不得扇自己一嘴巴。
挽月笑道:“你说就是了,我明日便是有名分的人!计较这个。”
方音嘿嘿一笑:“都知道她有男人,谁还会和她动真格的?孙玉珩看见她,就像是见了鬼。前些日子来了个俊俏后生,说是找木师拜师学艺,清小姐又看上了人家,天天撵在人屁股后面,偏生那个小子眼高于顶,压根儿看不上她,嘴巴又毒,气得清小姐一天摔十八个碗!”
方音忍不住咯咯笑起来。
挽月也笑:“是不是董心越?”
“对。木师告诉你的?”
挽月笑着摇头不止:“那小子,那小子……”
那小子连挽月都不放在眼里,清小姐这般大大咧咧冲上去,哪里讨得了好果子吃?
笑过之后,挽月见方音眼底隐隐有些愁绪,便问:“方守备还是没有消息吗?”
方音笑了笑:“嗯。没有消息便是最好的消息了。那鱼跃峡只一条道,也不知道人怎么就没了。我一会想着,还不如干脆点,活见人死见尸,一会又想着,就一直这样下去吧,还有个期盼,有个念想。”
挽月迟疑道:“若是按你所说,我倒是有个想法。你看,有没有可能,是徐威将军或是他手下的某位将领,和你父亲有些交情,把他救下藏了起来?”
方音双眼一亮:“我怎么就没想到呢!我,我去和玉珩说!那个……能不能把木师借我,让他帮着出个主意?”
挽月失笑:“我能想到的事情,他怎么可能想不到?你家孙玉珩应当早已和他商量过了,只是一时无从下手,便没有对你说,省得让你白白高兴一场。是我嘴快了。”
方音点点头:“事关父亲,我的确一直冷静不下来,以往这样的事情,玉珩定是要与我商量,一起拿主意的。”
“这件事,便交给他们吧。我相信他们两个。”挽月望了望外面。
“嗯!月儿……”方音迟疑道,“木师给你备了什么样的嫁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