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氏又叹了一口气,“真是不叫人省心!”
“夫人不必过于忧虑,有您在身后谋划,二小姐定能嫁个好夫婿。”翠屏说着宽慰的话。
“她自己不长脑子,我能为她谋划一时,还能为她谋划一世吗?”霍氏沉思着,“我瞧着她屋里的人,也是没有脑子的,该为她换一些得力的人才是。翠屏,你留心着些。”
“是。”
“还有,该让巧珠抓紧了。李大夫那边,也不能出错。”
“夫人尽管放心。”
寒香苑。
欣哲和怀礼在院子里与追风玩乐,檀芮和凌辕便站在正堂门口,看着他们开心的模样。
檀芮抚摸着风哨,还是把它拿了出来,“六王爷,那晚的相救之情,檀芮没齿难忘,这风哨,我还是还给你吧,王爷定要把它送给有心之人。”
凌辕却不接,他脸上勾起一抹笑,自顾自地说着:“追风跟了我快十年了,追风的爹娘都死了,老死的。毕竟是动物,寿命有限。我在想,等追风也死了,我便不养了,每送走它们一次,我便伤怀一次。”
檀芮心里一阵感触,她只是轻声说:“它很有灵性。”
“的确。”他看着追风的眼神充满怜爱,就像那是他的孩子一般。他看了一眼檀芮手中的风哨,说:“那风哨,郁小姐暂且替本王保管着,可好?”
檀芮觉得他的话像是请求,她只得点了点头。
檀芮侧头看他,明明是个有血有肉,温柔儒雅的人,褚恒为什么警告她不要与他走太近呢?檀芮想开口问他,最终只是忍住了。
檀芮看向怀礼,心里又生出一丝担忧。凌辕猜出了几分,他试探性地问:“你可是担心你哥哥?”
檀芮认真地点头,“你也知道,我哥哥心智不全,虽说郡主不会与他为难,但毕竟皇宫是卧虎藏龙的所在,我只怕他无力招架。”
“各人自有各人命,往往傻气的人,老天都会格外眷顾,郁小姐又何必过于忧虑?”凌辕劝慰着,“有时候我倒真希望自己像你哥哥这般,没有烦恼,每天过得开开心心。”
檀芮轻笑,“刚刚你还说了各人自有各人命,怎么马上又羡慕起旁人来了。”
檀芮的笑很不经意,让两人的谈话像老朋友般亲近随意,这种感觉闪过,凌辕有些发愣。檀芮意识到他的注目,脸上现出微红。
檀芮余光瞥到旁边厢房中探出的一个脑袋,有些怯怯的。
“冬蝉,你在那里干嘛?”檀芮轻声唤道。
檀芮的话把他们的注意力转移过去,冬蝉有些怯怯地从屋里走了出来,因为紧张,她一直低着头,用手搓着衣角。
怀礼脸上露出笑,“冬蝉,你的伤已经好全了吗?”
冬蝉还是低着头,小声地回答:“好得差不多了,多谢少爷关心。”她的声音里带着些许哽咽。
“冬蝉,你怎么了?”怀礼似乎察觉了她的声音里的不正常,关切的问。
冬蝉沉默了一会儿,眼泪又流了下来。看到她哭,怀礼有些不知所措。檀芮上前安抚着,“冬蝉定是因为哥哥要进宫,心里难过。”
怀礼挠着头,“我又不是不回来,我总要时常回来看妹妹,到时候不就见得着了吗?”
欣哲听了,心里大为不悦,“你要回来看她,我偏不让你回!”
凌辕取笑道,“堂堂郡主,这么小家子气。怀礼也需要有其他朋友,不能只跟你一个人玩啊。”
欣哲听了,只是嘟着嘴不说话。
冬蝉看着欣哲,心里很是黯然。郡主对怀礼的情谊溢于言表,她只是个小丫鬟,又能奢侈什么呢?
她抹掉眼泪,挤出一抹笑,“三少爷,你到了宫里便好好保护郡主,郡主定不会亏待你的。若是你什么时候想吃我做的糕点了,你便回来,冬蝉一定做最好吃的给你吃!”
她又对欣哲说道:“如若郡主不嫌弃,冬蝉也愿意做一些新花样给郡主尝尝。”
欣哲面色有了些许和缓,只是拉不下脸。怀礼听此,兴奋地喊着:“好啊好啊,那便这么说定了!”
檀芮见他们那般情谊,不禁露出了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