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伺候我更衣吧。”
一阵折腾,檀芮终于收拾妥当,走了出来。付小白并未在看她的功课,而是在屋里踱着步,四处打量。他听到动静便回过身来。
檀芮行礼道:“学生见过先生。近日身体不适,未能到书斋上课,落下了学问,还望先生见谅。”
付小白端详着她,果然见她面呈病态,形容憔悴。如此病容,却还担心误了学业,特意派了丫鬟请他来,当真是好学之人。
他道:“病得那么重,还想着探讨学问,真是难为你了,今日便先不探讨了,待你病好了再补回。”
檀芮见他并未责怪,也未有巧珠所说的那般对她不信任,心底不由松了一口气。
这时,冬蝉端了两盘小点心,送了进来。她的神色倒看着好了许多,没有了几日前的无精打采。她把点心放于檀芮和付小白的桌前,说:“巧珠说先生要来拜访,特命我去拿了些点心,小姐,先生,你们且尝尝。”
檀芮却是没胃口,她对付小白说道:“先生,我这丫鬟的手艺很是了得,你尝尝看味道如何。”
巧珠见檀芮并不吃,她皱了皱眉,“小姐,你今日都没有吃东西,吃些吧。”说着,她便伸手拿了一块,小心地撕成了几块,递到檀芮的嘴边,檀芮只得张口吃了下去。
她细嚼着,眉头蹙了一下,“我怎么吃着有股苦味?”
“怎么会?我没有放苦的东西呀。”冬蝉辩解着。她拿起一块,尝了一口,没有任何异常,“我没觉得有苦味呀。巧珠,你也尝尝。”
巧珠便把手中另一小块放进嘴里,“我也没吃出苦味。”
檀芮笑了笑,“先生觉得可有异常?”
付小白也道:“味道甚好,并无异常。”
“那便是我的原因,定是生了病,嘴巴有苦味。”
巧珠悄悄把手背到身后,把指甲里的粉末抖掉,面上并不表露半分。
冬蝉端起那盘点心,“既然小姐吃着苦,我便换个花样。”
“不必了,我喝这杯茶清一清喉咙便可,眼下也吃不下。”
冬蝉端着点心一脸疑惑地退了下去,巧珠只在一旁站着。突然,巧珠恍然大悟,“我忘了我还熬着药在厨房,小姐,我去看看,马上便回。”
“去吧。”
巧珠快步跑了出去,便只剩下付小白和檀芮两人在书房里。
檀芮道:“今日本是与先生相约授业解惑之日,我却病倒了,让先生误解,学生真是该死。”
“身体要紧。我瞧着你的笔记,委实做得认真。”
他们说着话,檀芮渐感身子发热,喉咙发紧,碍于尊师在场,她便只能隐忍着。
付小白见她读得精细,做了甚多笔注,不由又夸赞了一番。檀芮只是忍着不适,胡乱应着。她有些恍惚地看着门口,巧珠和冬蝉都跑哪里去了,这么许久都不进来伺候。
她感到身子越来越热,身上似乎有千万条虫在爬,挠得心痒痒的,脑子越来越混沌。
褚恒突然出现在她面前,他扶着她,一脸邪笑地看着她,檀芮也露出妩媚的笑,她控制不住地抱着他便要吻上去。
褚恒却推开她,不住地摇晃她的身子。檀芮只是傻傻的笑,手上不安分地开始解他的衣裳,也扯着自己的衣裳,急切地要把这些束缚摆脱。
他们正纠缠着,门口突然出现一群目瞪口呆的人。
付小白脸色发窘,正愣着,檀芮又像章鱼似的巴了上来,吻上他的脖颈。付小白伸手拿过桌面的茶,当头便泼了下去。
檀芮一下子停住了她的动作,整个人瘫了下去。付小白为了不让她跌倒,便伸手揽住她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