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智大师说,自己当年目睹了命案的全过程。”
戴盛心一惊,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冷严寻,皇上也露出怀疑神色,他又问道:“他都看到了什么?”
冷严寻慢慢道来,“他说当日戴公子前去,他想巴结一番,就想亲自送上茶点,却刚好看到贼徒对戴公子行凶。那人是个男子,身形和戴公子相像,行凶过后,凶手便从窗户翻了出去,而这块玉佩,便是在那间厢房的窗户外面发现的。”
戴盛惊得打了个趔趄,皇上目光凌厉,“你是说,真正的凶手,其实是钟家的人?”
冷严寻抱拳,“微臣只是初步有这个怀疑,旁的,却是没有再多证据。”
戴盛声音有些颤抖,“你,你在何处找到这大师?当初,他为何不说出真相,反而现今才说?”
冷严寻神色闪过一丝异常,“我是在,易红阁找到文智大师,他的这番话也是醉酒之后无意说出……”
“易红阁?醉酒?”戴盛打断他反问,“一个和尚,不守戒律,他的话,如何能信?”
皇上也不由思虑着,“此人供词,确实有待考察。”
冷严寻抿唇,“皇上所言极是,此人之言,确实有待考证。但他的话却让微臣心里生出更大的疑惑,虽然微臣还不能找出真凶,但至少可以证明,此案并不简单。”
他看向戴盛,“戴大人急于为令公子报仇,此种心情,我亦能理解,但是我的职责是为查出真凶,既不让真凶逃脱,也绝不罔顾无辜。既然此案还存有疑惑,便决不能这般不清不楚,不明不白地断案。若是郁檀芮真是真凶,迟早也逃不掉。若是她根本就是被冤枉的,那如果我们草率断案,最后岂不是滥杀了无辜,让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这样,令公子在九泉之下也得不到安息。”
戴盛神色闪过一丝异样,似在思考冷严寻的话。
皇上点着头,“冷爱卿行事一向公允,朕相信你。那你现今,可有查出其他的线索?”
“禀皇上,微臣对钟家与戴家的矛盾纠纷进行了一番盘查,略有斩获。”冷严寻目光瞥了下戴盛,“戴大人,我据实以言,若是有何处冒犯之处,戴大人莫要气恼。”
戴盛暗哼了一声,不语。
冷严寻也不介意,继续道:“在朝堂之上,钟大人和戴大人一向势同水火,两人政谏不同,朝堂之下,两人的脾性亦是颇为不合。两位公子,都常出入烟花之地……”
戴盛神色果然变得格外难看,冷严寻顿了顿,继续说:“曾经的春宵阁盛极一时,两位公子是常客,而且只要两人遇上了,必有争执,十有九次会大打出手,动起手脚。”
皇上不由挑眉,“如此说来,二位公子积怨颇深?可是,就算如此,也不至于执刀相向吧。”
“另一件事或许是导火索。”冷严寻又道,“那日是灯湖节,钟家兄妹一道游湖,却冤家路窄,偶遇戴公子。戴公子瞧着钟小姐长得如花似玉,便动了邪念,对她一番调戏。钟公子恼羞成怒,两人便扭打了起来,最后戴公子得胜,将钟公子推下了湖里,出了大丑。钟公子事后曾到处扬言,定要将戴公子杀之后快。没多久,戴公子就出事了。”
戴盛听了,心里也生出一丝寒意。
他从来没有怀疑过钟家,难道真是钟家?他觉得脸色有些煞白,也有些喘不过气来。
冷严寻向皇上恭敬道:“皇上,此事微臣还只是初步怀疑,不能就此作出决断,但恳请皇上给微臣一些时日,微臣深入追查,定能查出个水落石出!”
皇上点着头,“好!朕便给你时日,你全力查办,不管此事真凶如何,都要给朕一个交代,也给戴大人一个交代!”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