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芮眼里闪着一丝光,“今日方有了相见恨晚之感。”
张灵悦也是颇为感慨地点头。
惜儿见她们如此投契,自己心里亦是格外开心,“如今不是见着了吗?也不算晚。”
檀芮不禁点头,“是啊,如今也不算晚,不算晚!”
檀芮又看着张灵悦的那篇文章,道:“表姐可否将此文赠与我?”
张灵悦不禁一怔,没想到檀芮会如此高看,有些受宠若惊,满是惊喜,“如若表妹不嫌弃拙作,便拿去吧。”她也提出了相同的请求,“表妹的答卷,可否也赠与我?你的文思遣词,也着实让我惊叹。”
檀芮笑笑,“表姐不嫌弃,我自然是愿意双手奉上!”
两人不禁一阵相视而笑,心里的默契就像相识已久的老友一般。
檀芮感觉很奇怪,对张灵悦一下子生出莫名的亲切和信任,便如同找到了失散已久的知己至亲,两人互相倾吐心中所想,大为畅快。
檀芮目光落在不远处坐上的一块帕子上,只看着图案异常精巧,不由凑上前去,却是一张未完成的手绢,绣的是荷花,针法异常精巧,檀芮不由感叹,“表姐的绣功真是精巧,这郁府上下,只怕也没几个能赶上你。”
张灵悦面色微红,“表妹笑话了,我不过闲暇无事,绣着玩罢了。”
檀芮心里动了一下,“若是要绣一个香包,不知表姐要绣多久?”
“亦要看花纹繁简,若是简单的,四五日便可完成,若是繁琐些的,加紧赶工,半月也能完成。”
檀芮暗暗点头,心里生出了另一个主意。
檀芮没有再继续刺绣的话题,转而道:“我听夫人说,姨母此次要为表姐在京城谋一门好亲事,为了此事,也在与夫人商议。”
张灵悦脸上现出一丝不自然,“无端又提起此事做什么?”
“如何是无端,此事事关表姐的终身幸福,自然要格外上心。”
张灵悦脸上的神情转为了黯然,“上心又如何?那日我便说了,无论我意向如何,我都没有能力主宰。”
檀芮慧黠一笑,“事在人为,表姐都未试过,如何知道没有办法改变?”
“我无意听闻,姨母相中了韩员外家的小儿子韩树风,他虽是庶出,却在两年前中了探花,在朝为官,勤勤恳恳,兢兢业业,颇有些建树。为人亦是品性纯良,极富才情,与表姐正是般配。若是此事能成,定然是一桩好姻缘。”
檀芮说得直白,倒把张灵悦闹得红了脸,“韩家是名门望族,我只不过是落魄小姐,怎可高攀?我娘净是做这些如意算盘。此事我无力主导,一开始还是不要动这样的念头,以免日后自寻烦恼。”她还是如此无为淡然的态度。
“假若我有法子促成此事呢?”
张灵悦顿时露出惊讶之色,“你如何能办到?”
“表姐只需告诉我,如若我真的促成此事,你会否不情愿,怨怪于我?”檀芮看着张灵悦,认真地问。
张灵悦愣了一下,随即她也认真地说:“此事我一贯是淡然的态度,只求能与夫君贵贱相携,共挽鹿车罢了。这位韩公子,我听你所言,知道他为人品性良好,我乃落魄人家的小姐,自然是不敢再有怨言。既然婚事终由不得我做主,真的可以嫁给他,自然是不错的,又怎么敢奢望所谓的爱情,琴瑟和鸣呢?”
檀芮听罢她所言,颇有些心疼。但她所言又有何不对呢,她们这些女流之辈的婚事,什么时候由得过自己?
“表姐放心,此事我自有法子,虽不敢说一定能成,但却也是有几分把握。”她凑到张灵悦耳边,“这一计要用到表姐所长,咱们便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