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爱思手脚冰冷,“他们如何?”
“他们说着情话,然后便滚在地上,若不是她丫鬟放哨,真不知会做出什么事来。”
“不可能!”褚爱思脸色刷白,一下子惊起。
褚茹樾深知褚爱思心里已经掀起涟漪,她一副婉劝神色,“我亦是不信,但长姐在对面阁楼里看得真真切切。长姐知道彼时五妹妹已经和他定亲,心下格外震怒,她为五妹妹着急,便私底下调查了一番。这新妹夫早年的确在郁府授课,当时弟妹也作为陪读生一起,两人一来二去,难免生出些情愫来。”
褚爱思心里如五味杂陈,各种滋味翻滚着,格外难受。
她想起那日与华殷在郁府偶遇,他便提及,自己对郁府地形还算熟悉,原便是曾在那里授课。而那次是檀芮的回门礼,他们,难道在郁府便偷偷会面了?褚爱思心里升起一股浓浓的醋意。
褚茹樾便是揣摩透了褚爱思的心性,容易听信旁人所言,她见褚爱思的反应,心里暗暗高兴,表面上她却依然表现出一副惋惜神色,“三姐姐知道,这件事说出来会伤了妹妹的心,但是如果不说出来,我又怕妹妹蒙在鼓里,受了委屈。”
褚爱思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褚茹樾乘热打铁,“三姐姐不是有意贬低妹妹的身份,但是妹妹终究是庶出,华府又是侯伯府,咱们褚家虽然权势颇盛,但是妹妹这门亲事确实算是高攀了。我听说,侯伯爷这些年为了妹夫的亲事操了不少心,多少豪门望族他都拒绝了,可这门亲事却是妹夫亲口答允的,姐姐是怀疑……”
“好了!”褚爱思一下子有些恼怒地打断褚茹樾,她已经知道褚茹樾想要说什么,她想说,华殷是因为檀芮才答应这门亲事,这样他们两家便有了一层姻亲关系,他们便能更理所应当地来往!
褚爱思新婚的喜悦一下子被褚茹樾挑拨得尽数消散。
褚茹樾随即安慰:“不过姐姐说的这些也都是猜测,姐姐今次不过是来提醒一番,妹妹大可不必放在心上。”
褚爱思失神地扯出一抹笑,“三姐这一番,不就是为了要让我放在心上吗?”
褚茹樾暗含笑意,又道:“如果妹妹实在心存疑虑想要查验一番,姐姐这里倒是有个法子。不管事情究竟如何,至少查验一番,求一个心安,这样便不用满腹猜疑。”
褚爱思眼睛一亮,“三姐有何法子?”
“弟妹生性对芋头过敏,只要一吃,便会全身起红疹。这件事妹夫亦是知道的,明日家宴之时你便拿出你准备的点心请弟妹尝尝,你再告诉他那点心里有芋头,看看他的反应你便知道了。”
褚爱思眼神里露出一丝光,她扫着褚茹樾,听了这般久,她终于是已经猜测出褚茹樾的意图,她面露冷笑,“姐姐今夜跟我讲这般多,你的目的,不是单纯地怕我蒙在鼓里受委屈这般简单吧?”
褚茹樾轻巧地笑着,“妹妹真是冤枉我,姐姐真的是关心妹妹。”
“你和嫂嫂的过节谁不知道?你与我说这些,不过就是为了挑起我们的矛盾罢了。”褚爱思质问。
“就算我是有心,可他们若是没有些猫腻,我又如何挑拨得起来?妹妹若是不信我今日所言,明日便不要用我的法子试探好了,便当我今日是瞎操心了。”褚茹樾有意相激。
褚爱思面上露出迟疑,褚茹樾嘴角勾笑,“妹妹骗不了自己,你心里也已经有了怀疑对不对?夫妻之间,最怕的便是心生猜忌,如若真的不试,妹妹甘心吗?难道便真的怀着这个疙瘩过一辈子吗?”
她自嘲地笑了,“你说得没错,我和她是有过节,我听到那些传闻,我心里也有疙瘩,永远都解不开。正是因为这样,当我听到这些事情的时候,我心里才会暗暗为妹妹着急,四弟已经为她着了魔,我不能让她一个人毁了我们褚家三个人!”
褚爱思的心被她说动了,她迟疑一会儿,才开了口,“好吧,我便相信三姐所言,明日家宴试上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