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程柯叹气,“强扭的瓜不甜。”
“若是往常,依我的性子,就算强扭的瓜不甜,我也定要扭下来。”初静脸色郁愤,随即又变了一下,“但后来不知怎么,竟也学会了看开。”她嘲讽地笑了笑,又看着倪程柯,“也许,两个感同身受的人真的比较好疗伤吧。”
她的妥协,她的放弃,曾被初维宽狠狠斥责,眼下这股不快涌上心头,只能说明,她的伤还没有痊愈。
“这封信竟然送到了这里,我觉得不是意外。”倪程柯说。
“你的意思是,恒哥哥要来?”初静猜测。
倪程柯点头,“我目前只有这样的猜测。”
初静脸上神情变了一下,倪程柯知道她心里所想,“你是不是还没想好怎么面对他?”
初静沉默不语,面露神伤。良久,她嘴角一撇,“哼,既然这封信落到我的手上,我就偏不告诉他,看那郁檀芮在京城干着急。”
倪程柯心里咯噔一下,“这样也改变不了什么,他迟早还是要回去的。”
初静心里堵,拿起剑,“我们继续练剑!不去管那么许多!”
倪程柯也拿起了剑,两人又对打了起来,许是因为这件事的影响,初静出剑变得愈发迅猛,甚至有些急躁,几次被倪程柯把剑狠压住,“这套剑法用的不是蛮力,而是巧劲,你如今心绪澎湃,再练也是白练。”
他有些愠怒地收了剑,初静亦有些懊恼,“我知道,可是我就是做不到像你那般平静,那般心如止水。”
“你性子本身就急躁,还需要时间吧。”倪程柯放软了语气。
初静沉了沉,平复自己的心绪,“再来。”
两人又一番出剑,倪程柯感受得到初静在极力克制心绪,这对于她而言,已经是极大的进步。
在不远处,初维宽看着他们二人,面上浮上一抹讳莫如深的神情。
晚上,众人都已睡去,外面突然鸣起了警报,本就睡不踏实的倪程柯一下子惊坐而起,往寨门跑去。与他不谋而合的,便是初静。
他们见到对方都有些惊讶,“这个信号,只有遇到紧急情况才会鸣响。”初静心里渐渐不安。
他们迎头撞上裘平,他一脸着急地要往里跑,初静一把抓住他,“外面发生什么事情了?”
“高虎,率着他的人马把我们寨子团团围住了,眼下已经在发动进攻。”
“什么?”初静大叫,倪程柯也惊诧挑眉。
裘平无暇与他们多言,紧着便往里面跑,向裘政豪报信。
倪程柯此前在塞荆关就对这几个山头的势力有详细了解,对高虎率众围剿浅水寨不觉有些惊讶,“白虎山的势力并不算强大,他怎么就敢公然围剿浅水寨?而且完全没有任何兆头。”
初静亦是摇头不解,“这些年白虎山一直都不甚安分守己,但是他们做的,不过是一些偷鸡摸狗的小勾当,外公虽然知道,但是却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并不与他们起正面冲突,今日何以如此大胆?”
他们跑到了望台,往下看去,白虎的人马正集中火力发动进攻,来势汹汹。浅水寨完全没有提防,寨前的守卫竟呈颓败之势。
浅水寨占据山头而立,花草树木众多,眼下高虎便向他们发动了火攻,一发发火头箭向他们而来,寨子外延已经蔓延起延绵火线,情势危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