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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风和日丽,和风暖阳,照得碎星苑格外璀璨生辉。
遇悠今日穿着一袭水绿色的乳云纱对襟衣衫,脚上穿着一双精巧缎鞋。檀芮特意为她梳了一个缕鹿髻,头顶斜插着一支蝴蝶步摇,活脱脱一个俏丽的小公主。
“今日去向祖父请安,娘亲跟你说的礼数,你可都记得了?”檀芮柔声询问。
遇悠一副老道模样,“见了祖父要屈膝下跪行礼,说话要有礼,要多说吉祥话,大人说话不可以插嘴。”
檀芮笑笑,本想摸一摸她的头发,见这梳好的发髻便又忍住了。
遇悠轻声安慰:“娘亲不必这么紧张,虽然娘亲每个月只陪我向祖父请一次安,但是平日里我却是和爹爹,还有几位姑姑时常在府里玩乐,也时不时去给祖父聊天说话,祖父可喜欢我了。”
檀芮莞尔笑着,遇悠所言不假。檀芮自请到这碎星苑,也一直闭门谢客,少出院门。但遇悠终究是孩子,这碎星苑景致再好,也不过是个小院子,哪里拘得住她。平日里便是绿枝、惜儿和冬蝉轮番带着她出院走动,褚恒回了府亦是常带着她在府里玩乐。
褚世忠本见初静生了男孩儿,愈发欢喜,但无奈小孙子珑胤性子老成,不吵不闹,也不笑不语,逗了半日才有些许反应,相对之下,遇悠的活泼贴心却是更惹他怜爱。
檀芮牵着遇悠的手便走出了碎星苑。遇悠难得和檀芮出来走走,便格外欢喜,檀芮亦被她的欢喜之气感染着。
绿枝道:“以往少奶奶每次带小姐出来请安总会遇到这些那些的人,她们便专等这一天好生为难,今日想来也是免不了。”
檀芮面露一丝淡笑,“我已经习惯了,我都已经完全隐退了还是躲不掉。”
“少奶奶不过是不出面,可您在少爷心里的地位府里上下都瞧着呢。况且小姐这般讨老爷喜欢,比那屋那位的要讨喜多了,自然格外挠到她们的痒痒处。”惜儿颇有些自豪。
檀芮蹙了蹙眉,看了一眼一脸欢喜的遇悠,心里不觉有些担心,嘱咐道:“你们平日里带她出来定要小心着些,见着那些个人尽量绕道走,免得使出什么烂招数,让人防不胜防。”
她们都应着点头。
一路走到叁清殿门前都没有遇到什么人,本以为相安无事,她们最大的克星一下子又冒了出来。
初静穿着一身湖蓝色的香色斗纹锦上添花鸾衣,显得格外贵气。小萱紧跟在旁,见了檀芮等人,脸上顿现出高傲神色。另一个面色冷清的嬷嬷抱着一个小男孩儿,那便是刁嬷嬷,从浅水寨而来,初静自小便是她带大的,初维宽把刁嬷嬷安置在初静身旁,自然也是有所打算。
那小男孩眉眼倒也俊俏,只是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看着她们的眼神里也带着大人般的探寻,但他只看了两眼,便又将目光移开了,转而盯向一旁的花草。
遇悠见了初静,檀芮还没说话她便已屈膝行礼,“遇悠见过姨娘。”
檀芮嘴角勾起一丝不经意的笑,自己教过的礼仪她都学了进去。
初静脸上现出一丝不虞,很快便换上了喜色,“瞧瞧,这孩子真是懂理,每次见了我都这般有礼貌,我还未及向姐姐行礼呢,倒显得我无礼了。”说着她便快速又敷衍地向檀芮行了个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