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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去京城自然是不能带程呦呦的，她的身份上有些毛病，若是在沪市和越城，以程家郑家的地位，自然没有人敢说些不好听的，可在京城就不一定了。

在所有人都心知肚明，那是杨霏小姐相亲宴的情况下带女朋友去还可以说是为了避嫌，情有可原；带私生女出席，就太像是去捣乱的了。

程呦呦撅着小嘴，牵着程嘉溯的衣角：“爸爸，你这次要给我带礼物啊。”

程嘉溯点点头：“想要什么？”

“你竟然问一位女士她想要什么礼物，这也太失礼了吧！”程呦呦瞪大眼，夸张地道，“你应该给你的小公主一个惊喜啊，爸爸！”

“哦，这样啊……”程嘉溯转向我，“这位女士，是你的话，会想要什么礼物？”

我飞快回答：“国家博物馆的文物书签！”

程嘉溯微笑一下，目视程呦呦。小魔女扁着嘴：“你们两个人，当然是一伙的啦，串通好了欺负我。”她才说了一通道理，就被我伙同程嘉溯给挤兑了，心情十分郁闷。

程嘉溯笑：“那你等着我给你的惊喜吧。”程呦呦这才高兴起来，一个飞扑，“爸爸，你太好了！”

她爸爸熟练地避开，就是不给抱，小魔女早就习惯她爸爸这样的行为了，满不在乎地对我们招招小手：“爸爸再见，张阿姨再见。”

反正她以后还有的是机会扑程嘉溯，总有那么几次能够扑到的，她才不会气馁呢，哼！

安然送我和程嘉溯去机场——因为这次是程嘉溯的私事，安然不会跟随，要留在公司主持一些日常事务。实际上，他现在跟随程嘉溯的时间越来越少了，程嘉溯把大量行政事务推给他，有意培养着他的管理能力。

待机的时间里，程嘉溯笑着对我道：“我是不是该招一个专职司机了。”

说起来，他平时不是自己开车，就是让安然接送，现在安然需要处理更多的事情，就有点忙不过来。

“唔，也许是两个。”他摩挲着下巴，看我一眼。

我知道他不太愿意家里有太多外人的缘故，除了刘阿姨，没有司机、厨师、园丁，刘阿姨经常会请一些小时工来帮忙打扫别墅、修剪花园，但没有人敢越过他聘请司机。

“你愿意请司机啦？”我有点意外，“那要不要顺便再招个厨师，一个园丁，还有几名保洁人员啊？”

刘阿姨也不年轻了，做太多活计总是不太好。

程嘉溯一眼就看穿了我的想法，笑道：“先招个司机好了。别的人……等我们回大宅，都会有的。”

我心头一跳，突然意识到之所以他在越城的别墅里不那么讲究，其实还有着卧薪尝胆的意思：在越城住得不够舒适方便，正好督促他加快自己拿到权柄的脚步。

越城的别墅相当于他的落脚地，但他的目标始终是位于沪市的程家大宅，他曾经在那里度过并不愉快的十五年，离开之后，始终想着回去。

我握住他的手：“不要着急，慢慢来。”

着急就容易出错，越是重大的决策，越要三思而后行。沪市的程家大宅只会是他的，我深信这一点，也因此更要劝他谨慎，不要因为那本来是属于他的东西，却被程嘉洄占据，从而被仇恨干扰了判断力。

在早就订好的酒店休息一晚后，我们在次日下午就早早到了杨家。

杨家是一个庞大的家族，即便是在古语说“一砖头就能砸到两个皇亲国戚”的京城，也是赫赫有名的存在。这个家族的能力，从他们所居住的四合院就可以窥得一二。

这座四合院距离恭王府并不远，据说也是前清某王爵的宅子，现如今门口还立着一块文物保护单位的牌子，偏偏里头却是住了人的。

宅子里大量建筑还保留着前清时期的风格，每年都会有相关单位的保护者来做修复，同时，对房屋建筑和屋内陈设还是做了大量改造，以适合现代化的生活方式。

除了原有的主体建筑和花园之外，另外还有一座三层小楼，那才是杨家人日常的起居之所。

这次宴会也是在小楼召开的，只不过此时时候尚早，提前到的客人或是在花园里看金鱼，或是在古色古香的厅堂里品茶。

程家同杨家的姻亲关系不算远，程嘉溯来得不算突兀，突兀的是他还带了一个我。

得了警卫员通报以后，热情地迎出来的郑太太脸上笑容滞了片刻，以目光无声询问程嘉溯。

程嘉溯牵着我的手，含笑道：“这是你第一次见舅妈，叫舅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