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阴霾从小莲眼中一闪即逝。

自古仙凡有别，哪有仙会与凡解释的道理？小莲心觉可笑，宋凝是仙，他想怎么说就怎么说，一条人命，他随便解释一句便能够得到谅解？

可她心中这么想，嘴上却又怎么可能这么说？

“没事，您是仙，您的所作所为一定有所道理。”小莲说着，上前一步，张开双手，紧紧抱住宋凝：“小莲如今无依无靠，若是能成为您身旁的奴婢，为您侍寝，也算是最好的归宿了。”

她说着，直接将宋凝外面那残破的金色道袍脱掉。

宋凝眉头一皱：“小莲，不可，我们……”

可就在宋凝毫无防备地说了一半之时，他感觉到身后一把冰冷的匕首刺来。

这匕首根本伤不到他，别说是匕首，即便是小莲用刀砍，用剑刺，都伤不到他分毫。

但是就在宋凝感觉到那冰冷的肌肤之时，宋凝撤掉了身上所有的灵力防备。

匕首刺入后心，顶在心脏上，带来一阵疼痛。

小莲手一抖，慌乱地退了几步，直接摔在地上。

看着匕首插在宋凝的后心，她忽然感觉到很难过，她想不通，想不通自己为什么会得手，刚才有着那么一瞬间，她感觉到匕首好像是刺在了坚硬地东西上，可紧接着却又顺利地刺进宋凝体内。

宋凝看着小莲，他没开口，只是静静看着，脸上露出一抹微笑：“别怕。”

小莲脸上毫无血色，她仓皇而逃，尖叫着，如疯了一般，歇斯底里。

她跑到河边，扑倒在河畔，看着河水中的自己，浑身战栗。

为什么！

为什么他非但不躲，还让自己得手？

为什么他要这么做？

此刻在小莲的心中没有半点仇恨，有的只是惊骇，有的只是疑惑，有的只是悔恨。

不知为何，此时此刻，她对于之前宋凝的解释深信不疑。

她尖叫着看着河水中的自己，忽然，心静了下来。

坐在水中，感受着这清凉的河水，她的心门打开，好像忽然明白了一切。

“原来……这就是仙凡之别？”小莲眺望着来时的路，从水中爬出，跪在地上，冲着宋凝所在的方向磕了三个头。

仙，之所以为仙。

是他们有着凡人所没有的心，走了凡人所不去走的路，或许世间修士万千，性情不同，与宋凝相似之人少之又少，但此刻在小莲心中，宋凝便是一个修仙的方向。

当日为保护木头村民，血战妖魔而重伤，之前刀疤等凡人不敬，他非但没动手还放了众人，刚才小莲动手欲杀他，他却任由小莲得手……

小莲眼中充满了敬畏，充满了忏悔：“若非是如您这般的仙，我们早就死了。如您这般的仙，又怎么可能滥杀无辜……”

她自嘲间，低头冲着宋凝所在的方向连磕了九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