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飞把头靠近寸许,冷冷一笑,低声的说:“栾某不是残暴之人,只是阁下与我无冤无仇,一再挑衅在先,后来一出手竟然就是杀招,既然如此,就休怪栾某辣手无情了。”说完,腾的站起身来,目光冷冷的扫视过去。
众人见状,被其气势所迫,一时之间谁都不敢与他的目光相触。
栾飞笑了笑说:“诸位,比武场上刀剑无眼,栾某一时失手,误伤了张大哥,真是过意不去。不过好在老天有眼,这一下最多让张大哥此后成为废人,倒还不至于丢了性命。但是我郓城县衙从来不养闲人,张大哥既然已经残废,栾某自然会请求赵大人给其拨付足额的抚恤金,准许其回家休养,同时,栾某也甘愿以个人名义出资纹银五百两作为张大哥的医药费,不知各位可有异议?”
众人听了这话,都倒吸了一口气,这栾飞年纪轻轻,不但出手狠辣,而且做事也如此绝情,看来还真不是个好惹的角色。
尤其是这种情况下,栾飞本来可以只申请赵书文拨付一些抚恤金,已经算是很仁至义尽了。
但栾飞偏偏又承诺以个人名义一口气拿出五百两银子的巨款作为医药费,这种做事风格就很出人意表了。
栾飞伸手指了指谢贵:“你,过来一下。”
谢贵听了,顿时觉得大脑短路,膝盖一软,当即跪倒在地,颤声的说:“都头......”
栾飞微微一笑,指了指伏在地上抽搐的张兵说:“你,找两个人把张兵送回家。”
谢贵听了这话,这才放下心来,赶紧招呼两名同伴过来把张兵抬走。
那两名同伴畏首畏尾,唯恐被栾飞认定是张兵的同党,然后予以疯狂的报复,于是在抬张兵的时候,竟然丝毫不客气,下手故意没轻没重,那张兵疼的七荤八素,当即昏死了过去。
栾飞看着谢贵等人把张兵抬走,目光扫过众人,笑了笑问:“还有想要与栾某比试的吗?”
众人哪还敢找死?都赶紧摇头。
栾飞笑了笑说:“不对,栾某虽然会几手粗浅的枪棒功夫,不过如今统领马军,马上功夫究竟如何,却没人知道,恐怕还是有人心中不服呢,是不是马大哥?”说到最后,目光定格在马良身上。
马良浑身打了个冷战,忙道:“不敢,不敢。”
栾飞摇了摇头说:“要不马大哥来试试水?这样,也堵了大家的嘴。当然,比武场上刀剑无眼,就算栾某有所损伤,也在所难免。栾某是个赢得起也输得起的人,就算是死在马大哥手下,也心甘情愿,绝不会怨天尤人的。”
马良听了这话,看了栾飞一眼,心里颇显犹疑。
栾飞刚才的狠辣,想想就心有余悸。
不过,马良能混到现在这位置,自然也不是善茬。
马良从栾飞这语气中,能深切感受到栾飞的敌意,知道一旦日后栾飞彻底掌控了郓城县衙马军的局面,自己就算不死,恐怕也要过每天猪狗不如的日子。
既然如此,莫不如放手一搏,趁着栾飞立足未稳,冒险一举干掉栾飞。
想到这,马良本来颇显惊骇的目光,渐渐多了一丝坚定与狠绝。
马良的目光缓缓地与栾飞对视,徐徐的说:“既然如此,马某想请教栾都头骑射功夫。”
马良觉得,自己的骑射功夫最是精通,以骑射功夫来与栾飞比试,胜算也是最大。
栾飞听了,竟然毫不迟疑,一字一顿的说:“是吗?既然如此,栾某自然舍命奉陪了。”
马良听了,心里咯噔一声,感觉要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