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心里还在暗暗计算着呢,雷横这边却长叹一声,转身徐徐而去,背影十分的落寞。
栾飞望着这一幕,一时之间百感交集,本来大好的兴致,也在顷刻之间消散了大半。
又随便游了一程,一行人便回到县衙,栾飞便与赵书文商议如何处置宋江一事。
赵书文道:“一切皆凭贤弟做主,需要愚兄做什么,贤弟尽管吩咐便是。”虽然,此时栾飞名义上还是郓城县的马军都头,算是赵书文的下级,但赵书文哪敢不知趣,妄自尊大呢?
栾飞沉吟着说:“这年头,四处都是占山为王的贼人,这宋江在江湖上名头太大,要是把他押解到东京去,纵然豹营士兵精炼,但也此去东京路远山遥,难保不出现一些什么意外呢。所以,为安全计,栾飞觉得,不如干脆在这里把他剐了吧,回头把宋江的首级呈在锦盒里,献到东京城去,不知大哥意下如何?”
赵书文点头说:“如此最好!”他本来也担心,万一栾飞坚决要把宋江押解到东京去,那宋江在路上被人劫夺的可能性极大。毕竟,这年头,即便是蔡太师的生辰纲,都是接连被劫,更何况是宋江呢?但是,宋江毕竟是栾飞生擒回来的,栾飞又是一个一向都很有主见的人,因此赵书文也不便多说什么,只好把自己的担心藏在心里。结果,赵书文一看栾飞竟然也考虑到了这层,不由得暗暗放下心来。
当下,赵书文问:“那贤弟准备什么时候处决宋江?要是今日便处决的话,那愚兄即刻去安排去。”
栾飞听了,摇了摇头说:“使不得,再急,也不必急于此时。要是今天就贸贸然处决宋江的话,虽然倒是省了不少担忧,但是这个消息一旦传扬出去,被有心人散播开来,好像是咱们心虚,怕那贼人来劫夺似的,没的堕落了咱们官府的名声。”
赵书文又何尝不知道如此呢,只不过那宋江本来就在江湖上名声极大,加上这郓城县又是他耕耘多年的老巢,如今他骤然落难,一旦消息传播开来,江湖上不知道有多少亡命之徒蠢蠢欲动,想要来救他呢。所以,赵书文还真的担心夜长梦多,真的出什么事呢。既然如此,倒不如索性不要那些什么虚头巴脑的名声,赶紧把宋江结果了,倒也落了个省心呢。
望着忧心忡忡的赵书文,栾飞淡淡一笑说:“大哥忧心什么?当初宋江有四五万之众,咱们不还是一样把他打得溃不成军,把他本人生擒来了?如今,宋江不过是个苟延残喘之辈罢了,咱们还有什么好怕的?”
赵书文望着信心满满的栾飞,仍然觉得心里有点不踏实,便叹了口气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栾飞点了点头,老实说,他也知道赵书文的担忧不无道理,要是真的这两天宋江被人劫夺走的话,那岂不是功亏一篑?毕竟,当初在江州城,宋江可也曾经被押解到了法场,结果偏偏在即将砍头的时候,梁山泊就来把法场劫了。那时候,梁山泊虽然也日渐兴盛,但还不算什么名震天下的黑道组织。如今,宋江再次落难,还真保不准会有什么意想不到的诸如“梁山泊”一类的贼人来劫夺了呢。
当下,栾飞点了点头说:“大哥,你的担忧不无道理,但此次行刑,既然已经不能到东京去了,本来就已经逊了一筹,岂能再次自堕威风?所以,小弟决意,三日后的午时,再行将那宋江给活剐了!至于安保一事,大哥也不必担心,尽数教给小弟来好了。如今,为了安保,小弟倒是有几个请求,还望大哥恩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