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一会儿。
近卫凉花似乎有些憋不住了,她小声,细碎地说道:“为、为什么还不搬走?”
这语气,与其说是质问,倒不如更像是哭诉请求。
“嗯?我为什么要搬走?”
东野司越发奇怪。
“刚才你不是问我要纸吗?”
近卫凉花睁大了眼睛,显得很迷茫,断断续续地问道。
“我没问啊。”
东野司大概明白了。
这近卫凉花以为他是故意靠过来,问她要画纸的,她以为她给了画纸,东野司就会搬走。
“可...可是...”
近卫凉花有些语无伦次了,她手掌抬起又放下,最后只能发出‘呜’的一声。
见她这模样,东野司也有点好笑,于是他逗了一句:“况且近卫同学,只有画纸也没用啊,我也没颜料啊。”
“啊...是吗?”近卫凉花傻傻憨憨地抬起脑袋,接着伸出手,把自己的颜料盒贡献出来:“请、请用。”
接着她还小声善意的提醒东野司一句:“绘画工、工具还是自己准备比较好。”
说完这话,她把她的画架往旁边挪了挪,与东野司拉开了一段距离。
东野司见状,干脆把画架也挪了挪,搬到她旁边。
这一下近卫凉花可就呆住了。
她从来没遭遇过这种事。
近卫凉花慌慌张张地看了一眼东野司,又把自己的画架往旁边挪了挪。
东野司觉得有趣,有样学样,又搬近了。
到最后,近卫凉花进入到一个退无可退的角落。
她退无可退,只能转过头,低着脑袋,声音打着颤,带着点哭腔——
“你、你不要欺负我好不好啊?”
近卫凉花低头看着脚尖,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这个东野同学一过来就欺负自己。
“我没有欺负你的打算。”
东野司有些好笑,这女生还真是个宝藏女孩。
于是他想了想,开口说道:
“只是我看着近卫同学,我想起了以前国中的事情。”
“以前国中的事情...?”
近卫凉花呆了呆。
“是啊。那个时候也有个女生——”
见她来了兴趣,东野司继续说下去。
这其实是东野司在天朝时的故事。
有个半路插进画室里,一点基础都没有的女生特别喜欢烦东野司,让他手把手教。
这就搞得东野司自己画画都画不好了,东野司骂她蠢,她还嘿嘿笑,一脸不在意的模样。
到后来,东野司进了美院,找了个特别会画画的女朋友,那个跟着东野司,好不容易进入美院的女生才一下子哭出声来。
那个时候东野司才恍然大悟,有些人,有些感情其实和画画是一样的,需要揣摩的。
他印象最深的就是那个宝藏女孩哭着说的话——
“你不也就长的好看一点,会画画一点嘛,有什么了不起的?”
“后、后来呢?”
近卫凉花有些好奇。
虽然不知道东野司画画怎么样,但他确实长得挺好看的。
“后来?”东野司意犹未尽地收住话头:“后来就没有后来了,我编的。”
“啊?”
近卫凉花呆住了。
还能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