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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这东西，大多情况都是守恒的。如果你不劳而获了什么东西，大抵在某个时刻都会以别的形式还回去；如果你现在正在下坡运气很差，下个转角或许就会上坡，潮落之后就会有潮起。更多时候努力不仅仅是为了得到想要的，也是为了得到时可以心安理得：这就是我应得的，I deserve it。

（一）

在从北京回家的动车上，偶然听到邻座的姑娘边哭边打电话给家人，她说：“妈，对不起，本来说好了赚钱了才回家的……”她整个人蜷在座位上，声音里满是压抑不住的哭声，“但是我尽力了，妈，我不后悔。”

她打完电话，不好意思地冲我笑笑。我只是想，一个人要多难受，才会在动车这种公共场合压抑不住自己的难过。

联想起之前在人人网看到的一篇文章，有人说他始终不相信努力奋斗的意义。然而努力的意义，到底是什么呢？真的只是为了赚钱，或者是为了社会所认可的成功吗？

如果是这样，那我也不信。

我只是突然想起我日夜颠倒的死党——Tim哥。

他是学设计的，我想认识我的人都会知道他。某天晚上，他给我发来他给我做的封面设计，还没等我给评价，他就说：“不行，我还得再改改。”其实我觉得已经很不错了，让我这个呆逼画一辈子都画不成那样，可他就是不满意。第二天中午他把改好的设计给我看了看，然后他突然叹了口气。

“你说，我们这样日夜颠倒，忙得要死，到底是为了什么呢？”他问我。

那时我还在写《你要去相信，没有到不了的明天》，想起里面的一句话，大意是：我们之所以漂泊来漂泊去，都是因为我们愿意。为了什么？其实我们都是为了自己。

就像那个跟我萍水相逢的姑娘打动我的那句话：“但是我尽力了，妈，我不后悔。”

世上有很多事情你是做不好的，天赋决定了你的上限，你做不到那么好。但是人一辈子要做很多事情，能够不后悔的人又能有多少？

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出现了很多文章说不相信努力的意义，然而这对于我来说似乎从来不是问题。努力从来不等于成功，而成功也从来不是终极目标。那些终极的梦想，其实是很难以实现的。但在你追逐梦想的时候，你会找到更好的自己，沉默努力充实安静的自己，你会因为自己做的事情而觉得充实。

天赋决定了你的上限，努力决定了你的下限。但很多人根本就没有努力到可以拼搏天赋，就已经放弃了。

（二）

我始终相信努力奋斗的意义，因为那是本质问题。我的朋友曾经问我：“如果有一天你的梦想始终没有实现，你会不会觉得很可怕？”

我对他说，没什么好可怕的。

他看着我说：“即使那些努力都没有回报？”

我觉得努力就是努力的回报，付出就是付出的回报，写作就是写作的回报，画画就是画画的回报，唱歌就是唱歌的回报；一如我的死党所说，虽然每次觉得很累，但当看到自己作品的时候，心里的兴奋和激动没有任何一样别的东西能够代替得了。

如果你的努力能让自己做自己喜欢的事情，那为什么要放弃努力呢？如果人能够做自己喜欢的事情，谁说这样不是一种回报呢？

这也是我这么多年漂泊他乡学到的东西，这里的人总是活得很潇洒，至少不那么在意别人的眼光。他们会在街道上大声歌唱，也会在道路上涂鸦让人驻足。我相信，任何人，不管他是大人物还是小人物，只要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就一定是开心的。只要为了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努力，那就一定会感到充实。相反，如果你的努力是为了你不想要的东西，那你自然而然地会感到憋屈和不开心，进而怀疑努力的意义。

这是一件特别自然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