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山!”
钟岳将柴添好,锅里坐上水,然后走过去。看到白炽灯下攥着笔的莎莎,一副疑惑的样子。
“你过来,教教我,这算术题我不会。”
之前在医院,莎莎过来的时候,得知钟岳会文化课,总是缠着钟岳,让他教作业,所以现在一有不会的,就要找钟岳。
钟岳扯过草稿本。
莎莎有些小气地说道:“用前面那张用过的。”
“……”
他将这道小学奥数题的一元一次方程公式写在了纸上,然后又在一旁写下非常简单的解析,尽量避免让莎莎再提出什么问题来,然后继续回到灶台。
莎莎的小叔之前车上说过,晚饭去他家吃,事实上,莎莎以前回来,也是在小叔家吃住的。烧成这样,是钟岳万万没有想到的,这两年来,他从绝望里慢慢走出阴影,终于知道,当初黄幼薇是有多么强大,才能在死亡的阴影下独自活下来。
趁着烧火的时候,钟岳用墨韵滋养了一边体内枯萎的经脉,这是他每日必做的功课,如今已经比当初肌肉完全萎缩的时候好太多了。
“莎莎。”
“爹!”还在做作业的莎莎听到外边熟悉的喊声,立马放下笔,朝屋外跑去。
钟岳抬头看了眼,拨动了一下柴火,坐好的水差不多滚开了。
“丘山呢?”
“在灶间呢。”
“你这丫头,你丘山哥被烧伤了,你还让他待灶间!”
莎莎搂着中年男子的脖子,“爹说丘山哥是火神之子么?”
钟岳站在父女俩面前,朝付国强点了点头。
“去去去,写作业吧。我和你丘山哥说些话。”
“爹,明天去集市,记得带上我。”
“带你去干什么?上个月不才带你去过么?”
“我要去嘛。”
付国强看着保住自己大腿,撒娇的女儿,宠溺地摸了摸头,“好了,做完作业,不然免谈。”
“好。”小丫头赶紧回到白炽灯下做作业去了。
“丘山啊,你坐。这些是消炎药,大夫说了,虽然你惊人的恢复力,似乎没有让伤口感染,但是还是要吃些消炎药,不然以你现在的免疫力,可能一旦有细菌感染,就会生病。”
钟岳接过那一小瓶没有任何字的消炎药,这种药物,估计是从那些廉价的大药厂直接分装出来的,塞进口袋里,他并不需要这些,但他不想和付国强解释这些,而且现在他也解释不了。
“告诉你个好消息。你的画啊,我给马场的主任看了,他说可以让你去杂志社当插画师,他老婆就是杂志社的主编,已经谈好了,如果可以的话,月薪有三千五百块呢,可比我在马场洗马赚多了。”
钟岳笑了笑,朝付国强微微点头致谢。
付国强大腿一拍,笑道:“从今以后,要叫你画家丘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