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来没想过,詹家以前竟然也出过这般厉害的人。
这可是前朝太子太傅啊!
前朝太子有多厉害,云庆就算不是读书人,平日里去茶馆喝茶的时候,也会听说书先生提一两句。
而今,他才知道。
那般厉害太子,都要喊他祖宗一声夫子。
云庆突然就明白了光前裕后的意思。
他简直不要太过骄傲和自豪。
这时,云庆才明白,为何他家里这般贫穷了,幼时爹爹还要教他识字读书。
可惜他没有继承自己祖宗会读书的这种优良血统。
能识字对他来说,已经很不容易了。
云庆很快便消化了自己祖宗是前朝太子太傅这一天大的事情。
自豪归自豪,可那毕竟是百年前的事情了。
就算百年前他们詹家家大业大,百年以后不还是只剩下他一个人。
云庆又将自己家的族谱塞回到箱子底下。
***
法林寺。
法林寺住持突然看见淮策的时候,还有些不可置信。
毕竟淮策许久没有来过他这里了。
一百多岁的小老头有些不高兴,不知从哪里学的阴阳怪气:“老衲还以为国师忘记老衲这个糟老头子了呢!”
淮策:“……”
淮策凉凉看他一眼。
法林寺住持瞬间展开笑颜,给淮策斟茶:“国师请喝茶。”
淮策坐在蒲团上,修长的手指搭在桌边,看着碧绿的茶色,突然开口道:“本座今日让云庆看了一幅画。”
住持抬眼看向淮策,等他继续往下说。
淮策:“是詹志安的画。”
倒茶声戛然而止。
法林寺住持拿着茶壶,突然不知该如何开口。
须臾后,他将茶壶放在桌子上,慢慢开口:“云庆倒是同当年的詹老先生有八分像。”
过了一会儿,住持又小心翼翼问道:“您同云庆说了吗?”
淮策抿了口茶:“没有。”
他不知自己该如何开口。
淮策声音有些沉重:“先生他…本不该死。”
住持知道淮策心中的顾及和那根刺,安慰道:“不说也好,毕竟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若是突然告诉云庆,也只徒增烦恼。”
“日后缘分到了,云庆自然会知晓的。”
禅房中安静了大约有半盏茶的功夫。
住持突然转了个话题,八卦道:“国师,您还没同老衲说,您跟唐姑娘的事如何了?”
自上次淮策从他这里落荒而逃,他就再也没有听到关于淮策同唐昭昭的话。
住持心痒痒了好久,若不是自己乃护国寺住持,不方便下山去找淮策。
他早就去问了!
提到唐昭昭,淮策眉眼温柔下来,他唇边带着一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浅笑,回道:“昭昭同本座表明心意了。”
淮策声调上扬,很是骄傲:“她先同本座说的,本座当初便同你说过,昭昭她心悦本座。”
淮策自然不会告诉法林寺住持,他还给唐昭昭唱过曲子,虽然后者没听懂。
他更不会告诉法林寺住持,他还给唐昭昭下过雪,即便唐昭昭早就将此事忘得一干二净。
法林寺住持被喂了好大一口狗粮也不觉得撑,也跟着嘿嘿笑道:“日后国师同唐姑娘成亲,不要忘记请老衲过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