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他,踮着脚尖,拿石头把钉子一个个敲进了木板墙上。
正室的两面墙上各一个,寝屋墙上也有一个。
直到三幅字画,全部挂上了墙,他才拍了拍手,露出了满意的神情。
“这下草堂终于有了灵魂,不知姑娘对这字画,可还满意否?”
半天没有应答。
他找遍了全屋,却不见姑娘的人影。
直到推开屋子的后门,才找到了她。
她站在一方土灶前,手里拿着从一个大口袋里舀出的一勺米,然后左看右看,全然不知所措。
直到看到他走了出来,她一脸迷茫地求救,“卖字画的,你……会煮粥吗?”
他忍住了笑,上前一看,这是一个新打的土灶,大铁锅也是新的,似乎一次都还没用过。
他从她手里接过了米,先将其泡在了水碗中。
“姑娘这里,可有木柴?”
“劈柴是吗?这个我会!”
她唰地就跑走了,只留下了一阵风。
不多时,她抱了两个大木头过来,一个放在地上当做桩子,然后将另一块大木头放在上面。
她撸起了两边的袖子,毫不费力就抡起了一把大斧头,“哈!”地一声,那斧头精准地穿过大木头的正中央,将木头劈成了十分均匀的两半。
一旁的他看得目瞪口呆,这姑娘看着娇小,竟有如此蛮力?
“难道这劈柴,比煮粥还简单?”
她没有停下手,“简单……得多!哈!!”
放在桩子上的木头块,很快就变得越来越细。
他走过去,从地上捡了几根细柴,放进灶洞中,逐一搭好。
然后又去篱笆外头,捡了几根干枯的稻草回来,当做火引子。
柴燃得很顺利,不多时这一大锅水就烧开了,他先麻利地洗了锅。
然后终于可以放米、放水,开始煮粥。
这时候,姑娘已经劈了满地的柴,她正围着桩子,挨个将它们捡起。
她弯着腰,捡起一个,就丢过去一个,不多时角落里就已经有了满满一堆的柴禾。
丢完最后一根,顾晓晓去洗了一把手,放下了袖子,叉着腰,对这堆柴禾点头微笑,显然是对自己的“杰作”相当满意。
他一直坐在土灶前的小板凳上,不停地调整着火候。
只是回头看了一眼那杂乱无序的柴堆,他的眉头就已经紧紧皱成了一团。
他本不想要理会的,但又看了两眼,实在是忍不住了!
他走到了那堆乱糟糟的柴禾前,一根一根地拿到旁边重新摆放,直到码得整整齐齐为止,中间还几次退回来搅一下灶洞里的柴火。
顾晓晓看得眼睛都发直了,经他重新一摆放,这堆柴禾可比后面的篱笆还要有条理得多!
如果从侧面看过去,竟然没有一根柴是突出来的,所有的柴头几乎都在一条直线上。
她惊叹不已,人竟能可怕如斯!
“你这人是不是……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