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叫、呼喊、惨烈异常。
突然,陈尘很清晰的感觉到身旁一股尖锐气流向他刺来。
“噗!”
血腥弥漫在整个店内,打斗停止了,烛光亮起。
所有人分为两派对峙,古怪的是交锋许久却无人受伤,只有向陈尘出剑的人被击杀当场。
而之前开口讥讽的酒客,坐在角落的几名妇人,甚至那个扎着羊角辫哭喊着要吃糖葫芦的无知孩童,现在都手持兵刃,周身散发着杀意,前后判若两人。
“刚....刚刚,那都是伪装?”陈尘顾不得擦拭脸上血迹,已惊呆了下巴。
“长孙婄钰,你竟然敢在我黎国杀人!”酒客怒声道。
看他一口叫出白衣女子的名字,显然是认识的。
“这乞人没武力,我若不出手,他根本挡不住那一剑!”
长孙婄钰的声音虽轻,手中长剑却在滴血。
陈尘本疑惑如此善良无害的姑娘,南国怎会派她承担救国大任?如今豁然无疑,斩杀一人面不改色,这可不是随便一个柔弱女子能做到的。
“妙哉,妙哉!南国文宗之徒,号称天下第一才女为北荒蛮人拔剑,是一段佳话,不过想巴结北荒却来我黎国,是否走错了方向!”
一位青衫束发的清秀公子,翠玉护额,腰缠金丝绸带,顺着二楼木梯走下,拍手言好。
“果然是你,呼延灼别!看来黎国为了不让我参加三国会盟,煞费苦心了!”
长孙婄钰嘴角轻笑,未有吃惊,更是证实了心中的猜测。
“还请长孙姑娘配合一下,上头的命令我不敢不从!”呼延灼别有礼有敬,姿态略低,商量的口吻不像是个刚刚交锋过的敌人。
长孙婄钰一改柔弱性情,目光如刺,锋利无比。
“我若是不呢?”
“那就烦请姑娘以及随行在小店多住几日了!”呼延灼别嘴角上倾,笑容颇为邪魅,大袖一挥,白色粉末四散于空。
“不好,屏息!”
长孙婄钰的话是陈尘听到的最后一声响动。
他最先被迷晕。
等到醒来,所有人都被关在一间卧房。
饭桌上酒菜齐全,待遇似乎不错,就是门外钉实了木板,肯定是出不去了。
“你醒了!”
迎面一枚翠绿玉佩递来,长孙婄钰的声音仍如那般柔软动人。
“这是何意?”陈尘看着玉佩,心中不解。
长孙婄钰眼中有歉意。
“呼延灼别目的在我,是我牵连了你。这枚玉佩价值连城,离开后足够你安度一生,算是我的歉意。”
没人知道长孙婄钰为何对一个乞丐如此礼敬。
陈尘没有接过玉佩,而是怀着困惑:“我们还能离开这里吗?”
“放心,三国会盟结束之际,我们就可以离开了!”长孙婄钰主动将玉佩放到了陈尘枕边,再无言语,顺着唯一的窗口看向天空,尽显悲凉。
一天一夜不长,遭遇良多,陈尘已经渐渐接受了这场奇幻之旅。
“也许我能让你出去!”
一句话,所有的目光投射而来,一番打量,谁能信个衣着鄙陋的乞人?
“可笑!”夏清摇了摇头,不再关注。
长孙婄钰蹙眉滞目,这天下是个等级划分严明的天下,庶民见到大人是要跪地磕头的,而且战乱让十三国百姓苦不堪言,每个人面上都是疲惫和对未来的无望。
偏偏一个乞丐眼睛里充满了自信和希望的光芒,这才是她对陈尘另眼相待的主要原因,因为她觉得这个乞丐不简单,开口也有些期待。
“我们的佩剑被藏,门外又是重兵把守,如何出去?”
“吃吃喝喝睡睡谈谈,三日之内,必能出去!”陈尘的声音不大,但很沉稳。
“何为吃吃喝喝睡睡谈谈?还请明示!”长孙婄钰没听明白,不过请问时的手势已然带有敬意。
“小姐怎能相信这乞....”
夏清话到嘴边,被长孙婄钰一个眼神瞪了回去。
“便是吃饭喝酒,睡觉谈天!”
“吃饭喝酒睡觉谈天?”长孙婄钰的身份要受大礼约束,如此惊呼可见这个答案多么荒谬。
“反正也出不去,何不信我呢?”陈尘摊着手,说的也是个事实。
“莫怪小女子惊奇,实在是这法子有些诡异!”长孙婄钰用诡异形容还是留了面子。
“何止诡异,根本就是无稽之谈!”夏清可不会斡旋,说话直截了当。
“无妨!多等几天与我无碍,就是不知道错过了三国会盟对你们有什么影响!”陈尘耸了耸肩,既然长孙婄钰保证他能出去,多等几天便是。
提及三国会盟,长孙婄钰心中一紧,事关南国命脉她怎么等得起?
“请先生出手相助!”
“小姐你...”
夏清满目惊容。
先生之称呼,在南国人眼中只有面对极为尊敬的人才会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