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随着师母,耳濡目染的一些医药知识,他也不会一眼就认出这株罂粟!
“我没中毒?”夏芸韵甚是不解。
她怎么可能没中毒呢!没中毒的话,这一年多折磨她的又是什么?
“那是一种瘾,是对你精神的控制!当然对身体也是有伤害的,只不过这种低浓度未经加工的罂粟还达不到过度伤害的程度!”
“瘾?精神的控制?低浓度?”夏芸韵细微疑声从铁面下传来。
不仅是她,房中所处的几人都没听懂陈尘在表达什么。
陈尘深吸了一口气,知道讲的太多对夏芸韵来说没什么意义,还不如直接告诉她答案和结果。
“毒瘾可以戒!但这主要靠你自己!”
“靠我自己?”
“不错!”陈尘笃定点了点头。
夏芸韵紧紧的攥着衣角,她一直觉得陈尘只是个功于心计的城府之人,认其为主除了报仇也不过是认为陈尘有可能成为天下君主。
可这一刻,陈尘在她眼里似是绽放着光芒,从黎国到现在,仿佛有陈尘在,就没有解决不了的难题!
“那我该怎么做?”从不向任何人低头的夏芸韵,第一次用这种急迫求助的语气,与人对话。
“只要你能抗住十五日不摄入这毒素,身体就会忘却它,但往后还需要很长的时间来抵制它对你内心的控制!”
“不摄入,我难道不会死吗?”夏芸韵惊声问道。
陈尘肯定摇着头:“当然不会,这都是呼延宏志的骗局!”
“呼延宏志!”
铁面具下一声低沉愤怒的轻哼,被这个女人惦记上了,恐怕呼延宏志日后的日子不会好过了!
陈尘将夏芸韵从黎国带来的所有罂粟都没收销毁了,这夜也总算宁静下来。
四人坐在桌前。
陈尘取出了羽娆口中的麻布。
“咳咳~”羽娆重咳了几声,将唇齿间的麻布纤维都咳了出来。
“这是怎么回事?”陈尘指着羽娆脸颊的手掌印。
“敢算计先生,这一巴掌算轻的了!”长孙婄钰平淡的回应。
陈尘暗自咂舌,没想到如此长孙婄钰还有这一面。
羽娆也不生气,深陷险境却比陈尘昏迷前还要平静,满眼笑意的看着陈尘:“公子不必惊讶,能在这恶毒女人手里活下来,我已是万幸,一巴掌而已,算不得什么!”
“恶毒女人?”陈尘上一次听到这个词还是从呼延凝雪嘴里说出来的,不过共同点都是用来形容长孙婄钰的!
他不自觉将目光投向长孙婄钰,一人有仇如此诋毁也就罢了,若是人人都这么说,那一定不会是空穴来风。
可认识这么久,长孙婄钰除了救国心切些,他并没有看到长孙婄钰有过能被称之为恶毒的言行。
难道是在隐藏吗?
陈尘心中起了疑惑。
“再在陈先生面前胡言乱语,可别怪我下杀手!”长孙婄钰看着羽娆,语气威胁可仪态表情却没有丝毫变化,轻柔的笑容,平静的脸颊。
羽娆脖颈鼓动,显然被这句话威慑到了,过后轻笑一声,再没敢提及恶毒一词,而是仰头打量起了陈尘。
“陈公子真是让羽娆大开眼界,长孙姑娘要奉你为主,这位夏姑娘的身手即便不及当世武宗,也差不了多少!可你到底是什么身份?”
“那不知姑娘,愿意追随我吗?”陈尘把玩着手里的茶杯,向羽露出笑容。
“少爷,不可轻信这女人!”易太惊慌出声。
长孙婄钰也是面色一变,拱手道:“先生,婄钰与此人自幼相识,她是琴宗最小的弟子,虽然琴技天赋极高却是琴宗最不待见的弟子,只因心思狠辣,常常研习制毒之道,令人不耻!”
“哈哈哈,文宗圣女,天下最纯净的女人,你说我心思狠辣不脸红吗?论起狠辣,这世上谁能与你相较?”羽娆仰头畅笑,神色轻蔑。
“你找死!”长孙婄钰眼下卧蚕,轻轻眯起,杀意隐与面下,手中银枪刺出。
“铛~”
夏芸韵随手掷出一个茶杯,正巧撞在银枪枪头,令长孙婄钰的攻击轨道偏离,枪尖刺在羽娆耳旁的墙壁里,削落一丝秀发。
“你...”长孙婄钰咬着粉唇,对这一手非常不满。
“既是侍奉,就摆正自己的身份,少爷还在,你有何权利决定那艺妓的生死?”
夏芸韵目不斜视,丝毫不将长孙婄钰放在眼里。
听闻艺妓二字,羽娆眼中闪过一丝不快,可现在夏芸韵保护着她,又不好说什么,只能隐忍。
长孙婄钰也是瞥了陈尘一眼,收回了银枪。
“好了都出去吧,我有话跟羽娆姑娘单独聊!”陈尘制止了几人的争执。
羽娆和长孙婄钰的相处,虽然不及呼延凝雪那般生死之敌,却也是对立之面,水火不容。
他看在眼里,心中对长孙婄钰就越发好奇了,很显然这女人隐藏着极大的不稳定性,将她留在身边也不知是福是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