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窗而入的是一位女子,身披白袍,上秀银色纹理,头戴白纱斗笠,目光冷若冰霜。
“长...长孙姑娘!”陈尘惊呆了,怎么也没想到还会碰见这个女人。
周爷怎么也没想到会产生这样的变数,不过定睛看去,好在对方只是孤身女子,情况还不算最糟糕。
毕竟这世上如夏芸韵这样的武者可不多,女人在武力上是比男人要弱半分的。
他不信女子中少数的武力高超着,就这般巧合全侍奉在陈尘这个看似手无缚鸡之力的男人身旁!
“快给他们三个解毒!”周爷拔起银枪,顺手抓起地上的断刃直刺长孙婄钰。
长孙婄钰撑着地面,飞身翻跃,丝带飘舞犹如仙女之姿,躲过了这一刺。
羽娆忙走到三名刺客身旁,从袖口拿出一包锦绸包裹的药粉撒了下去。
药性发挥仍需时间,可周爷却撑不下去了。
长孙婄钰的身手确实不比夏芸韵,但也不是他能敌对的,更何况周爷还有伤在身。
几招下来,身上被刺了三个窟窿,鲜血直流,气息渐弱,体力也有些跟不上。
就在这时,周爷的三个手下醒来了,拍着脑门,迷迷糊糊的看不懂眼前情况。
“快杀了陈尘!”周爷第一反应不是让这三人对付长孙婄钰,而是要杀了陈尘,就算再生变故,也是大局已定。
三人不敢迟疑,抓起手旁的武器刺向陈尘。
长孙婄钰唇齿微咬,奋力一击挑开周爷,足下一瞪,一柄银枪刺破三人胸膛只在一击。
鲜血溅满陈尘衣衫,那三人就在他面前断气,血脉积郁让他们的眼珠微微凸起。
陈尘猛吸了一口气,活了这么久,可以说他是第一次见到死人,而且不是透过水晶玻璃瞻仰遗容,是近在眼前,温度渐失的将死之人。
轰的一声,陈尘双目晕眩,也不知是迷药发作还是心绪冲涌,他倒了下去。
待到醒来。
陈尘已经躺在了床上,夏芸韵和羽娆身上捆着绳子,靠在墙角,只不过夏芸韵双目紧闭,似乎失去了意识,羽娆则满目恨意,一侧脸颊还挂着红红的掌印。
易太和长孙婄钰站在床边都是一脸关切神情。
“先生醒了?可有不适之感?”
长孙婄钰忙扶陈尘靠在床头,顺手端过一碗热汤。
陈尘喉间确有些干涩,灌下一口热汤才感觉舒适多了。
“周爷和他的手下呢?”
“先生放心,这些贼人再难见天日!”
长孙婄钰平静的回应。
陈尘面色变得严肃,一瞬后又长出一口气,似是看开了:“罢了,来这世界就要按照这个世界的规则,他杀我在先,现在也死的不冤!他们的尸体处理妥当了吗?”
“先生宅心仁厚,这些贼人自己寻死,不杀也是祸害!尸体扔进了柴陵外的乱葬岗,哪里时常会添些难民的新尸,不会有人发现!”
长孙婄钰开口安慰道。
陈尘点了点头,挑眉看去,长孙婄钰的衣衫上点缀着道道血梅,刚刚打斗至今也未及换衣服。
“这次多亏姑娘!”
他的声音有些低沉,昏迷前的事历历在目,如同与死神对视过一眼,若非长孙婄钰及时出手,他早已不在人世。
即便是在黎国被压上断头台的时候,都没有这么近距离接触过死亡的感觉。
“先生言重了,这是婄钰应该做的!”长孙婄钰白纱遮面,掩盖着晕红俏脸,手扶着陈尘肩背,这触感让她心思悸动。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陈尘问出心中疑惑,南国危机只是暂时解除,而且二人在黎国曾生死相向,即便是误会解除了,也很难再相处,更没想到长孙婄追会随至此!
这个问题似乎触及到了长孙婄钰。
香肩一颤,她深吸了一口气,起身后退一步,双手捧实跪在地上:“请先生收我为徒!”
“拜师?贵师乃天下文人之首,文宗之圣,姑娘这是何意?”
陈尘大为吃惊,长孙婄钰是文宗的首徒,更是下一代文宗的接班人,怎么能拜他为师!
“家师曾言,好学者当集百家所长,方能成其大事!我文宗一脉,通诗词礼韵,却不懂兵法治国,并不适合乱世护国,只求先生收下婄钰,日后洗衣烧饭,婄钰愿做先生身旁侍奉!”
长孙婄钰神态诚恳,目色笃定。
“我都还是个刚毕业没多久的学生,怎么给人当师傅,而且姑娘万金之躯,怎能给陈某当下人,这万万不可!”
陈尘有些措手不及,拖着身子躲开长孙婄钰,不受她这一跪。
“毕业?”长孙婄钰一愣,对陈尘古怪的话语一知半解,但拒绝的意思她还是听出来了,咬着唇齿,眼眸中流动光泽,又是那熟悉的楚楚之态。
“婄钰曾向先生出剑,是为不敬,若是先生心中有气,大可惩罚之,婄钰绝无怨言!只求先生让婄钰追随左右,贴身侍奉!”
墙角的羽娆瞪大双眼,她认识长孙婄钰,也知道长孙婄钰的身份,所以才会露出这般惊容。
那个高贵无比,让无数男人仰视而不敢企及的天下第一才女,文宗首徒,且位列天下十二明玉的绝世美女,竟然跪在一个男人面前,要做这男人贴身的侍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