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后,张枢奉表册以进,由卢弼诵读封册。
卢弼宣读完封帝表册,将册文奉与李岌,其后由张宪、张枢、曹信、元行钦依次递呈囯玺、天子金印、天子兵符等御宝之物,由李岌一一接受,其后由张宪宣读登极诏书,接受百官朝拜……
由于时局不定,整个登基仪式,十分简单,只用了一上午就已完成。
次日,李岌在晋阳宫率百官祭告天地、宗庙、社稷,随之发出了当皇帝后的第一份诏令,大赦天下,继续承袭唐朝国祚,仍以洛阳为京都,以晋阳太原府为陪都,改元共和,以明年为共和元年。
李岌现在算是开始入主晋阳宫,正式登基称制。
其后,他又遣使将继位登基称帝一事报于洛阳方面及各地节度、南方诸国还有契丹国方面知晓,预备于明年正月初二,进行郊祀典礼。
在给监国李嗣源的信中,李岌倒也说得客气,自己祭奠武皇,却被一众军将拥立,实出无奈,来不及通知监国及洛阳朝堂一众大臣,还望见谅等等。话虽说的客气,但是倒也表明了自己的态度,朕现在已经做了皇帝,各位能奈我何?
至于李嗣源在看了这信后气成什么样,就不关他的事了。
在登基典礼过后七天,晋阳宫,文华殿。
暖阁里李岌坐在矮榻上,左右分别坐着新封的宰相张宪、太师安金全、枢密副使元行钦和礼部尚书卢弼。
这里原来是行宫的书房,李岌日常就在这里办公。
坐在下首的卢弼道:“从洛阳传回的消息,李嗣源意欲扶邺王为帝,陛下素来谦和忍让,就是李嗣源原来也找不出进犯的理由。现在他反叛的迹象已经很明显,如果邺王登基,他必然会以奉旨的理由讨伐河东,陛下还需要早作打算。”
李岌道:“是可忍,孰不可忍。况且《礼》曰:父之仇,弗与共戴天。先帝之死,总与李嗣源有莫大干系。不能与父皇雪恨,朕以为大耻,日思夜想都为戈武之事。然而咱们这边总归势弱,须得仔细谋划,方可保得平安无事。如今还需要先韬光养晦,等稳定根基后方可徐图进取。”
老将安金全听了后眼里满是欣慰,笑着说道:“陛下年少,便知效仿楚庄王,乃我大唐之福,社稷幸事。”
元行钦道:“这关中方面,暂时无事,阳凉三关也有何福进守着,李嗣源的人马想要北进,并不容易。唯有泽潞方向,尚未有可靠的大将坐镇,未来形势,有些难以把握。”
李岌说道:“这事我也想过,潞州昭义节度使孔勍已经七十多岁了,况且昭义军由于当年李继韬兄弟叛乱的原因,所余兵马不多。朕的意思是诏孔勍入朝为太傅,由元将军代替他出镇潞州,各位以为如何?”
元行钦道:“如此最好,只怕那孔勍不肯奉诏。”
李岌道:“河阳节度使夏鲁奇本是先帝亲将,在之前倒也听了朕的劝说移镇泽州。正好过几日朕欲亲往泽州巡视,与夏鲁奇当面相谈,尽量把他拉到咱们这边来。到时元将军可以一起过去,在潞州时,朕亲自出面,从那孔勍手里接收潞州。
这潞州上党,却是晋阳南面的门户,非要控制在自己可靠的大将手里不可。
张宪劝说道:“陛下万不可以身犯险!”
李岌很坚定地摇了摇头:“张公莫要再劝,朕之前已经仔细考虑过了,李家子孙,岂有贪生怕死之辈,这泽潞两地,非要亲自出面才能解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