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梁如梦那里,她已经早早地收拾好,等在了屋里。
多日未见,沈梦依还是打扮的花枝招展,神态言语中极显傲慢不屑,而梁如梦则是一如往日,双目中尽是疲惫,脸色也苍白如纸,说不上三句话便要咳上一阵,看似一阵风都能将她卷了去。
“姐姐。”进了屋子沈梦依就立刻对梁如梦施礼,倒比平日里乖巧了不知多少倍。
到底是做贼心虚,梁如梦也不是瞧不出来,眼下出了这么大的事,哪儿还有心思跟她“寒暄”。
“我听闻你败了府里不少钱,此事当真?”梁如梦不理会沈梦依,只开门见山的与她聊起正事来。
“既然你病了这些时日,府里的开销皆由我管束,那又何来的败与不败呢?”见梁如梦不卖她面子,沈梦依也不愿再做小伏低,干脆跟她算起了自己如今的地位。
“不过是虚担了个管家的名分罢了,当真以为这府里都是你说了算?”梁如梦也不是个吃素的,听得出沈梦依话里的意思,可惜被她这么一激,偏得猛咳几声才能缓和下来,“只要我还是这府里的正妃一日,便由不得你胡作非为!”
“也是,虽然姐姐您病病殃殃不成什么气候,到底也是正妃。”沈梦依冷冷白了梁如梦一眼,如今夏南枫不在,她自然不需吃梁如梦的气。
“你!”梁如梦气得缓不过气儿来,用力捏着手帕指了沈梦依几下,直到指节泛白却也说不出半个字来,一旁的丫鬟连忙给她递水顺气,这一闹更是虚弱到了极点。
“您还是好生歇着吧,免得……”瞧着梁如梦这副模样,沈梦依不仅没有露出一丝一毫担心的神情,反倒迫不及待说起了风凉话。
“放肆!”不巧夏南枫来看梁如梦,无意中撞见沈梦依对她不恭,心中自然恼火,他大步走到梁如梦跟前替她顺气,还不忘回身斥责沈梦依,“这是你该表现出的态度吗!”
他早就猜到梁如梦如今这般,定是知晓了沈梦依的所作所为,叫她前来问责的,可谁知沈梦依非但不诚心认错,竟还对梁如梦施起了威风,实在是不识大体。
“我……不是您看到的这样,二皇子您听我解释啊!”沈梦依攥紧手帕按在嘴边,做出一副柔弱模样,可与一旁脸色异常白皙,当真憔悴的梁如梦一比,倒比东施效颦还更叫人看得尴尬。
“得了,不必与我解释。你对上不敬,无视尊卑,便罚去你三个月的例银,往后不得再进如梦的院里!”夏南枫满不在乎的看了沈梦依一眼,冷冷道。
夏南枫已经尽力在维护整个皇子府的颜面了,如今只是传到了梁如梦耳朵里,倒还好解决,若是沈梦依再不收敛,将这事闹到人尽皆知的地步,岂不叫人笑话?
“好了,快去躺着吧,先养好病再处置她也不迟。”转过头,夏南枫搀扶着梁如梦回到榻上,倒温柔的不像方才那个冷厉的他了。
本想解释是梁如梦唤自己来她屋里的,可对上了夏南枫冰冷慑人的眼神后,她也只得认错离开,“是,妾身领罚。”
从梁如梦房里出来,沈梦依心里很不是滋味,她从未想过夏南枫这么做也是在护着她,只当他一心惦记着梁如梦的身子,怕惹她不快才特意在她面前罚了自己。
认清在夏南枫这里也得不到宠爱,沈梦依仍不甘心,便跑到祖母那儿哭诉去了。
“祖母,我该怎么办啊……”把事情原委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又趴在祖母肩头轻诉,泪就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滚落,真真是可怜极了。
“不哭,祖母在,祖母会帮你的。”祖母心软,一边抚摸着她的头发,一边答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