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啥时候到。”
“最多两天。”
“行,到时候俺就把那劳什子叶臣的脑袋给打成烂瓜。”
“说当前的,等建奴进了一百步,你跟你的神射手专打抗大盾的死兵,打头或者打脚都行。”
“把大盾打掉之后,再打后面的巴牙喇,就是那些穿明甲的白甲兵,最好是打头,一枪干掉。”
“没问题。”
黄六喜拍了拍手中的线膛枪,然后走到一旁,召集他的神射手交代战术。
整个关帝军只有八十支线膛枪,他这里就有五十支,数量虽少,但必然能起到决定性的作用。
李顶梁又抬起望远镜观察片刻,然后喊道:“炮手枪手都做好准备,神射手掀翻建奴的大盾之后立马开火,往死里打。”
“是!”
关帝军的士气瞬间高涨起来。
藏在盾墙后面的炮手和枪手们,也纷纷检查各自的火器,做好随时开火的准备。
这一路关帝军可不是只有十几门虎蹲炮和百来支鸟铳,而是一百十门虎蹲炮,六百燧发枪。
整个关帝军的火器大多都集中在这,一直藏在盾墙后面,建奴看不到而已。
这么强大的火力,别说劳萨的两千五百兵力了,就是代善的一万精锐来了,也得趴下。
劳萨和那些建奴并不知道自己正走上死路,依然扛着大盾往前推进。
现在吹的是南风,既不顺风也不逆风,所以,建奴一直进到一百二十步才开始开始放箭,数百支轻箭像蝗群一样,发出嗡嗡的响声,在天空中画出密密麻麻的弧线,落在了关帝军阵中。
对关帝军来说,这是一场心理上的大考验。
这三千关帝军人人都穿有棉甲,戴有铁盔,还有皮制的护臂护腿,就是为了防后金的弓箭。
而且,除了枪手和炮手之外,其余关帝军都带有木盾。
建奴的弓弦声响起的时候,有盾牌的关帝军便纷纷举起木盾,没盾牌的则纷纷躲进同伴的盾牌下面。
数百支箭落在盾牌上时,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像下冰雹一样,偶尔夹杂着少数关帝军被缝隙钻进来的箭支击中时发出的闷哼或惨叫。
就算没有棉甲和护臂护腿,这些轻飘飘的箭支击中人体时也不会入肉太深,从缝隙漏进来的箭支对关帝军没造成多大伤害,大多击在棉甲或护具上,只有十来个实在太倒霉的被箭支从棉甲和护具中间的缝隙钻进去,扎进体内。
这些受伤的关帝军会马上得到救治,拔出箭头,用烧酒仔细清洗伤口再包扎好。
建奴的箭头都涂有马粪,很是歹毒,得不到妥善处理的话,很容易引发感染,然后死去。
一阵箭雨刚过,关帝军阵中就腾起了硝烟,一排枪声“砰砰”作响的同时,数十发尖头子弹带着尖锐刺耳的呼啸声贯入建奴阵中。
这是黄六喜他们开枪了,专打建奴前排那些死兵露在大盾下面的腿脚。
一百二十步的距离,对于拿线膛枪的神射手来说,命中的几率能达到七八成。
顶在最前头的数十建奴死兵应声而倒,在地上痛苦地哀嚎,十几面大盾也翻落在地。
这时,关帝军去前排的盾墙忽然让出一道道缝隙,露出上百门黑黝黝的虎蹲炮。
“开火!”
李顶梁一声令下。
一百门虎蹲炮同时点火,齐齐发出震天的怒吼,呼啸的炮弹狠狠贯入建奴阵中。
同时,六百支燧发枪也开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