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张皇后豁然起身,看都不看朱厚照,大步走出清仁宫。后面一大票人马急忙跟随冲冲出去。小朱送之不及,只好眼睁睁看着母后的背影消失。心里喃喃念道:“这个老娘,倒是一朵奇葩的干活!”
朱厚照满怀对母爱憧憬的心来到这个世界,第二天就被张皇后打击得消失殆尽。他本就是一个处于青春冲动期的少年,不会放下身段去讨别人欢心。
不喜欢就不喜欢呗,也没什么了不起?小朱地想。这倒也让他多了几分轻松,十来天的日子里,小朱除了每天去给父皇朱佑樘请安,也到坤宁宫和清宁宫去过两回。张皇后一贯冷冰冰的脸色,应付差事般说完话就打发他走。吴太后也没什么话,不过走走过场而已。
剩下的时间,小朱全用在适应新生活上。
那副用来做仰卧起坐的板子,第三天高凤就拿进来了。而且细心的高凤居然在背板那一块垫上软硬适中的牛皮垫子,在勾脚的圆筒上特意捆绑了厚厚的棉套。这让朱厚照大吃一惊,以为这玩意儿早就有的。细问下来才知道是高凤寻思着做的。朱厚照不禁对高凤刮目相看:“大伴,看不出你偌大年纪,恁地细心,居然能一眼看出这物事的用处!”
“呵呵,太子夸奖,奴才们要尽力服侍好主子,那是本分,不过多看看罢了!”
小朱本想再做个跑步机的,可惜他机械设计能力实在太差,不知道用什么做轮子,用什么做履带,只好悻悻放弃。好在锻炼这玩意儿关键还是看人,器械也就是一辅助罢了,有没有问题都不大。
他每天卯时中准时起床,用自己的方式折腾,直到浑身大汗淋漓方才罢手。下午请安过后,还要偷偷溜到后苑,等张永几个从玄武门把照夜白牵出来,好生亲热一阵,非到全身酸爽不肯下马。
**规矩,辰时二刻早膳。吃完早饭就开始磨墨练字,现在满屋子都是宝贝,书法的兴致更是大涨,写起来停都停不住。然后就看看杂书。所谓的正经文章,小朱实在是兴趣缺缺,而且,这个有用吗?别人穿越还得考功名呢,小爷我直接就是太子,疯了才去啃应试教材!
倒是有一样要注意,那就是每天下午的乾清宫请安,父皇朱佑樘常常会说些朝里的事儿,小朱只好装糊涂。问他意见他也是尽量赔笑。开玩笑,不懂可别乱说,那得认真观察学习才行。
到晚上,刘瑾几个就会偷偷摸摸进来给他找点乐子。呃,其实就是托钟鼓司那边的熟人帮忙,弄几个内宫**的小戏子什么的来清仁宫,压低了嗓子偷偷唱一回,演他个一出两出的。
小朱起先还本着高度热爱祖国优秀传统文化的精神,努力观摩学习,可实在扛不住啊,跟晚膳奏乐也没什么区别,才听两天就歇菜了。刘瑾也特奇怪,咦,这太子爷怎么变喜好了。以前不是很好这口的吗?
想也想不通,反正马屁是拍在马腿上了,只好换呗。一换效果还真不错,小朱对十样杂耍倒是很感兴趣,尤其对三仙归洞一类的近景手上魔术非常着迷,不但爱看,还爱学,真有些下苦功练习的意思。
然而几天新鲜劲一过,此时的朱厚照还是忍不住流露出对前世的怀念和惆怅来,常常看着花瓣,迎着夕阳感慨发呆。
他却没发现,自己发呆的时候,有人会在背后议论他。
“诶、诶,看见没有,太子又在发怔了。”离他不远处,正当值的罗翔偷偷对谷大用嘀咕道。
“不知道啊,其实我也觉得最近太子似乎不太对劲。”谷大用也纳闷。
“你瞧出什么来了?”
“以前太子爷那么爱玩闹,最近怎么性子改了,连戏码都不爱看。成天读书写字儿,你看你看,又叹气了吧?”说着说着,谷大用赶紧指着朱厚照后背示意罗翔观察。
“我也觉得是这么回事,咦,你说是不是太子长大了,慢慢转性了?”
“那倒说不准,也许吧。那你认为他有没有想那个事儿的可能呢?”谷大用也眼神迷离起来:“要是这样,咱们就得想新招了。”
罗翔大为不解:“什么事儿啊?”
“咳,就是那事儿呗。”谷大用手里胡乱比划,不耐烦地说道。
“那事儿是哪事儿啊?”罗翔死活反应不过来。翻着白痴眼睛看着他。谷大用崩溃了:“哎呀我操,那事儿你都不懂?就是咱俩都不懂的那事儿呗!”老谷心里一急,忽然记起小时候学的手势,赶紧拇指食指捏成一个圈,另一只手中指从圈中穿过。
这个好,全国通用,罗翔一下就明白了:“哦,**早说啊,这事儿还打哑谜!”
“我靠,咱们说这个,不是有点伤自尊么?”
“那倒也是。”罗翔深以为然地点点头:“那怎么办,要真是这事儿的话。”
“晚上,照刘瑾他们一道商量去!”
“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