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庭回文说要把匪首任春山押到北京斩首示众,刘坤一这才命人打了木笼,装上船,派三十名押着从水路进京,没想到竟然在微山湖被劫了。
“对呀,是任春山!”袁世凯对被劫囚犯的具体来历并不太了解,不以为然地应了一声。
“这帮水匪真是胆大至极,竟连我的囚犯也敢劫!”刘坤一气得直喘粗气。
袁世凯连忙赔罪:“岘帅见谅,实在是世凯之罪!”
因为袁世凯刚刚上任山东巡抚,目前仍是署理巡抚,自然刘坤一也怪他不着,但仍然气愤说道:“我这就调徐州江防营,发兵微山湖……”
江文远连忙拦住:“大人息怒!发兵这事还要从长计议,经过大刀会一闹,现在兵营中正是人心不稳的时候!”
袁世凯也连忙道:“是呀大人,可不能操之过急呀!微山湖水匪数量众多,宿湖水匪和连岸水匪加在一起,足有两三万,根本不是几千军兵能对付得了的,纵然是我的武卫右军,都不敢轻举妄动,而且大人的江防营的装备……”
后面的话,袁世凯没有说出,自然是在说江防营还在用刀矛作战,就这装备怎能剿得了匪?自己正规军的洋枪还不敢呢……
“那怎么办?”刘坤一气愤一声,反问道:“难道任由他们劫了我的囚犯而无动于衷吗?”
江文远说:“我去吧,把徐州这边的事处理一下,我陪刘大人去微山湖,既然袁大人也请我去山东河南建分帮和山堂了,正好我也去看看!”
就天气来说,自然是越往北越冷,而兴武帮的棉衣棉被要大量生产,自然是山东河南等地建分帮更好,有利于棉产品的销售。
“好!”刘坤一点了点头,现在,他可是对江文远有一百二十个相信,哪怕只去他一人,足以抵得上千军万马。
袁世凯也说:“那就再好不过了,到时候,我的武卫右军全归先生调遣!”
“劫囚?劫囚?劫囚……”自从听到袁世凯说有囚犯在微山湖被劫,被临淮帮两个弟子架着的陈四斤就嘴里不住的嘀咕,别人也没注意他。
嘀咕多时,终于对江文远说:“总舵把子,我有一件事不知道该不该对你说?”
江文远说:“有什么该不该的,说!”
陈四斤说:“大概是在二十几天前,有一个大个子找到了我,自称是江淮四二领帮徐宝山,求我带堂内的兄弟帮他去不老河劫个囚犯!事后必有重谢,当时我以为这反朝庭的大事,便没答应,直接轰他走了,事后问及,他也去找过秦不孬和岳老飘,而且也都被轰走了,不知道这次微山湖劫囚是不是和他有关?”
既然陈四斤都管江文远叫总舵把子了,对方也说为自己建码头,自然现在极力讨好他。
“徐宝山?”江文远说出这个名字时,笑了出来,自从孙七死后,这徐宝山也是自己的老熟人了。
他在徐州求到金钟罩、铁布衫及大刀会,被轰走后,囚犯就在微山湖被劫了,一定是和他有关系呀!
笑了一下之后,江文远说:“大家一起动手,把铁树拆了,一些受伤未死的弟子们都救起来,俘虏住,再为他们治伤,伤好后我为他们建码头!”
“是!”江北阿四等人齐应一声,先把躲进火堆中尚未死去的刀拳匪弟子救起。
听到江文远这话,躲在火堆中尚有知觉的刀拳会弟子也不逃了,一个个都开始叫喊:“我在这呢?我还没死呢!快来救我啊……”
虽然这些弟子这鬼样子是拜江文远所赐,但这一场下来,感觉江文远是不可战胜的,已经没有再作对的勇气了,与其这样,还不如成为他手下的人呢?
扛山虎那些会匪就因为投顺了他,现在的日子过得富得流油,自然希望快些成为他的俘虏。
倒也没用多大力气,把这些人都抓住,桂中行向衙役吩咐道:“把他们绑了!”
这些俘虏们道:“不绑我们也不跑,你打着我们,我们也不跑,还想日后成为跟着江先生吃香喝辣呢……”
虽然每个人都烧伤多处,有的都被老鼠啃得露骨头了,但说这话时,还一脸的欢喜。
这是极为诡异的!
桂中行见他们都是重伤,也难跑得了多远,便也没有坚持。
当下,拆了铁树,把刀归拢起来,尸体也归拢起来,都挖坑掩埋。
正收拾着,又听得不远处传来声音:“走!快点走!”
顺声去看,见是管大带着持弩手、采荷手押着几百女子正往这边来,江文远自然知道,这些是圣母堂的人。
江文远离开江防营时,就叮嘱管大,让他带持弩手和小迷瞪的采荷手一起去盯住圣母团。
圣母团带着风筝物一出大刀会总会的大门,就被采荷手们跟上了,她们潜藏在九仙台附近准备放风筝时,已经被持弩手及采荷手们在后面包围住了。
眼见这边起了动静,叶穗儿刚想带人过来看个究竟,就已经被管大他们围上来制住了。
几个圣母刚要反抗,被腿上钉了几弩,其他的也都不敢动了,眼见这边稳定了,管大才押着她们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