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把七艘船首尾相接,用绳子连在一起,这样,前面一艘船走,后面的都能跟上。
也能想到,这些船应该是运牛的,但因为牛被水匪们劫去了,船上也就空了。
但也并不是绝对的,船上还有一堆一堆的牛下水和牛皮。
看了多眼,江文远向丁麦青问道:“麦子姑娘,你船上怎么装着这东西呀?”
丁麦青答道:“那些水匪们嚣张得很,劫了我们之后,把我们绑在湖岸边的树上,他们直接就在岸边杀牛,杀了之后,这些不要的下水就重新扔回到我们船上,说是这东西太臭了,让我带走!”
“这帮人太可恶了!”武卫右军中那几个淮军旧部气愤骂道。
本以为江文远也会和他们一样生气,然而并没有,江文远不但没有生气,还笑出声来:“既然这样,那就用这些牛下水收拾这帮水匪!”
所有人都蒙了,牛下水怎么收拾人家呀?难道牛下水还能制成武器?
也没理会众人的不解,江文远直接向丁麦青说:“麦子姑娘,既然牛被他们杀了,咱也就要不回来了,只有先想办法把人救回来了,不过要救人,就要用到你的这几艘船和这些牛下水!”
丁麦青点了点头:“但这样怎么救人哪?要用臭味熏水匪吗,但也熏不死呀……”
“我自然有办法!”江文远多回应丁麦青的猜测,又转头向大家说:“对方有可能随时会追过来,时间紧急之下,我也来不及细解释,我怎么说你们怎么做就行了!”
“是!”所有清帮中人都齐应一声。
袁世凯也连忙说:“好!”
现在的他可不敢对江文远有任何轻视,从废黄河土岗下的草飞鸡,再到九仙台的铁树,就就因为自己没有相信,弄了两次大红脸。
这一次,袁世凯决定,无论江文远有多离谱,他都无条件相信。
“我们先把船靠岸,管领帮带人把牛下水拖到岸上,阿四哥带人去那边的竹林里伐竹子……”
江文远吩咐之间,几艘千里船和袁世凯的官船都靠到河岸边,江北阿四带临淮帮的两百多人伐竹子去了。
管大带人把丁麦青七艘船上的牛下水往岸上拖。
因为杀牛之后的下水十分腥臭,本来表面的味道已经散去了,现在又重新扒开,那味道伴着热气,简直能把人熏一个跟头。
虽然持弩手和采荷手们极力奉行江文远的意思,但也都一脸的不情愿。
偏偏江文远的要求还很高,连着道:“都小心着些,别把下水弄破了,我有用!”
管大枯皱着脸问道:“总领帮你到底要干嘛呀,这么臭!”
江文远说:“等一下会更臭,卸下之后,还要把这些下水逐个清洗一遍!虽然这活有点脏,但不死人!”
管大也是无奈,只得带人硬着头皮去卸,顶着臭味,先把下水都放到牛皮上,再抬到岸上。
袁世凯及他的九位如夫人早捏着鼻子躲出老远,几十个武卫右军虽然没躲那么远,但怎么都无从下手。
费了老大力气,总算把牛下水都托到河岸边。
江文远在这期间也没闲着,还是掏出铅笔和纸张,画了一张简易图,交给伐回竹子的江北阿四他们按图制作。
江文远又让人去清洗牛下水时,除了丁麦青、本麦冬姐妹下手之外,其他人都捂着鼻子不敢上前。
弄得江文远都不敢再催他们了,转头看到了那十几个受箭伤的水匪,向管大说道:“你们哪,真是不会射箭哪,如果你们刚才只射伤这些水匪的腿,不伤他们的胳膊,现在也能让他们帮着干活,现在把他们的手都废了,还怎么干活呀!”
“刚才他们都拿着枪呢!不废他们胳膊,就有可能会对我们开枪!”管大嘴上解释着时,突然眼前一亮:“也就是说帮他们处理了箭伤,也能干活的!”
便也明白是江文远在点拨自己了。
来到那十几个肩头和腿上插着箭的水匪旁边,管大问道:“帮你们治一下箭伤好不好?”
邢不满这些水匪都听到他和江文远的对话了,明知是要让自己干这种脏活,心里暗暗叫苦。
管大还细心地解释:“你看,这牛就是你们杀的,你们收拾下水也再公平不过了!”
“我……我们……”
“好!那就帮你们治伤!”管大就当他们已经同意了,吩咐一声:“来呀,帮这几位兄弟治伤!”
持弩手正不想干这么脏的活,应一声都围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