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烟:……
抠了抠手掌心,好想去把人揪回来。
刚始的时候都是她一个人睡,每次她来的时候,他都会跑夏大夫那边去,后来是他自己跑过来的,死皮赖脸跟她一床的。
结果她都习惯了,他却生气跑了。
搞毛,有病吗?
大烟翻了个白眼,又翻了个白眼,倒下头去捂脸睡觉。
很累,懒得去想。
真的是太累了些,大烟一直睡到第二天天大亮,才悠悠醒来过。
还想去把娇爷叫起来,结果夏大夫告诉她,娇爷已经出去了,出去了……
那个最爱睡懒觉的家伙,竟然先去了新屋。
大烟特意去看了眼太阳,明明还是从东边出来的。
“你家鳖孙这几天咋了,遇到啥不开心的事情了?整天绷着一张脸,好像谁欠了他钱似的。”大烟就一边洗脸,一边问夏大夫。
“老夫哪知道,不是你欺负他了?”夏大夫还纳闷呢,忽然又感觉不对,瞪了大烟一眼,“啥鳖孙,你再说老夫乖孙是鳖孙试试?小王八犊子,信不信老夫一包毒药毒死你?”
大烟一脸讪讪地,赶紧摆了摆手:“不说这个,咱不说这个……不过你家鳖……乖孙是咋了,你真不知道?打从我昨天上午回来,他就一脸不开心。”
夏大夫冷冷地瞥她一眼:“不知道。”
大烟感觉好闹心,把毛巾拧干净,洗脸水直接泼向他的忍冬。
“臭丫头,你敢!”夏大夫顿时惨叫,直接跳脚。
他的忍冬,他的媳妇……
混账丫头,竟然往上面泼洗脸水,还这么一大盆泼下,平日里他都浇的泉水,还小心翼翼地浇的,哪会这么一盆泼下。
坏了,坏了……
夏大夫原地转磨磨,总算是看到了个簸箕,拿起来就要追大烟打。
大烟迅速把毛巾挂上,脚底抹油一溜烟儿跑了。
死老头变态儿,把忍冬花当媳妇。
平日里摘点泡水喝还嗷嗷叫,让你嗷,让你嗷,下次给你淋洗脚水。
凭着夏大夫的速度,肯定是追不上的,追出去院门外没多远,就吹胡子瞪眼走了回来。
赶紧拿干净的水,给再小心淋了一遍。
看着被洗脸水浇坏了点的忍冬花,一脸的忧伤难过,老夫的媳妇儿啊……
那年战乱,逃亡路上遇到强盗,他把怀了八个月身孕的妻子藏起来,孑身一人引开强盗,失足落下山岸。
九死一生回去,原地已经没有了妻子的身影,只留下一滩血。
原地还有野兽走过的痕迹,恐怕是落入野兽之口。
他不愿意相信事实,寻寻觅觅了许多年,也一直没有放弃过寻找,甚至将落家到这里,只是他走遍了整个大青城,也未能将人找到。
摸着脆弱的忍冬花,老泪纵横。
蔫坏蔫坏的臭丫头,老夫就剩下这点念想了,也来祸祸。
等你回来,看老夫不打断你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