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每走一步都好吃力,快要死了的样子。
跟在周崖身旁的几个随从见怪不怪,连忙上前两个人搀扶着周崖,还很上道地时不时提醒一下。
有台阶,小心抬脚。
累不累,要不要歇着。
擦擦汗,别着急。
……诸如此类,不知内情的人,都以为周老将军年事已高,可能真的没啥活头了。
项皇坐在御书房,阴沉着脸,一言不发地盯着周崖装模作样。
岁月在项皇面上留下深深的痕迹,虽说保养得很好,但身板已经没有当初那么挺直,后背已微有些弯,浑身上下隐约透露了一丝沧桑。
“别装了,寡人赏你一张凳子坐。”如此瞪视之下,周崖还是一副快要断气了的样子,项皇瞪得眼角直抽抽,到底还是败给了周崖。
周崖连忙摆手,大喘气:“不不不,臣不罪,不敢当,还是站着吧。”
项皇→_→:“你家瘪犊子又丢了军饷了?”
周崖:……
这个梗能不能不要一直记着,他家瘪犊……呸,他家小子也就丢过那么一两次,现在已经改得很好了,知道钱不好赚,已经非常非常节俭。
“不,不是这事。”周崖下意识朝凳子走去,习惯性要坐下去与项皇说事。
只是屁股还没着凳子,又猛然站直了身子。
不能坐,不能坐,坐了可是要完蛋。
项皇见状,不禁挑了挑眉,确定这老东西是有事。
周崖摸了摸胸口,里头有好几封信,却不能让他淡定下来。
“那啥,陛下你闲着不?”周崖看了一眼项皇的桌面,上面似乎有文书。
“忙。”项皇冷笑,“不过处理你这老东西的时间,寡人还是有的。”
周崖:……
这话说得,他都不敢去接。
要换成是平日,他早就怼了回去。
“呵呵,老臣想跟陛下讲个故事,不知道陛下有没有空听。”周崖又摸了摸胸口,这故事他已经在脑子里编好,就是不知道能不能说好。
项皇将毛笔放了下来,端起茶杯靠向椅子,若有所思地看着周崖。
看来这老东西,是真有事情。
“说说听,说得不好,砍了你这满是褶子的臭脑袋。”项皇淡淡道。
周崖知道项皇是在开玩笑,但心里头还是有些发毛,都有些后悔来这么一遭,想调头回去。
项皇一个眼神瞥过来,周崖默默地抹了把汗,还是决定把故事编出来。
“据说有这么一位单纯善良的女子,某一日到市集上,看到有个正被售卖的奴才被打得很惨,就一时起了善心,把奴才买下来放生,谁知道那奴才不是个好的……”
周崖才开始说,就被项皇挥手打断。
“那根本就不是单纯善良,而是无知愚蠢。”项皇拧起眉头,这算什么破故事。
周崖:……
虽然他也很赞同这说法,可能不能让他先把故事说完,这样大喘气他也很难受的。
“陛下,您能不能听老臣先把故事讲完,然后您再发表意见?不怕跟您说,这是一个很重要的故事,您千万要认真听。”
切记,莫要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