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年少还不带记事的光头,夏大夫记得更加清楚一些,甚至是许婆子下跪相求的事情,也毫不隐瞒地说出来,适当地表达一下自己的不满。
不为别的,就为看病从来不给钱,还每次都是要命的事情,他赚的那俩钱几乎都搭进光头那个窟窿里。
“那两个,相处得如何?”兜兜转转地,项皇才把最终想要问的事情问出来。
“谁?”夏大夫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你说的是老许头跟许婆子?”
项皇皱起眉头:“说名字吧。”
夏大夫心头古怪了一下,心头斟酌了一下才说道:“村里人都觉得许更是个好丈夫,对杨柳儿百般的好,从来不舍得杨柳儿吃一点点的苦。”
“就是杨柳儿不太安份,总想着离开许更,离家出走的次数,两个巴掌都数不过来。”
项皇很是沉默,浑身的戾气已经散去不少,但整个人看起来还是很暴躁,随时都有可能暴走。
“你是怎么看待这事的?”项皇问道。
夏大夫不太敢放肆,眼前这人明面上是他的女婿,实际上他闺女却是个石女,根本没有任何实质上的关系,迟疑着要不要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项皇见夏大夫吞吞吐吐,就道:“您随意说,毕竟您是寡人的老丈人,寡人不会拿你怎么样。”
就算项皇如此说,夏大夫也不敢啊。
“……您就说吧,有本宫在,陛下不会拿你怎么样。”夏皇后风风火火地闯进来,看到夏大夫原本是想张口喊爹的,但到底还是没喊出口。
打小就没喊过爹,现在都四十二了才有爹,有点喊不出来。
侍人跟在皇后身后跑出来的,连忙朝向皇告罪,毕竟没能拦住皇后,连通报都来不及喊。
项皇挥了挥手,示意侍人下去。
御书房内就只剩下三个人,夏皇后直接瘫到一旁的躺椅上,半点皇后的端庄样都没有。
而项皇见她这副模样,早就习以为常。
唯有夏大夫一脸懵逼,看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
项皇也不去解释,虽说夏安好是他的皇后,但也只是明面上的。
实质上夏安好也算是他一手带大,就跟女儿差不多。哪怕知道夏安好身体有问题,当初也没有想过要娶夏安好为皇后,是想封作公主来着。
结果就被夏安好给阴了一把,权宜之下,才勉强娶了当摆设。
至于是怎么阴的,并不想再提。
在外人面前,夏安好是个端庄秀丽的皇后娘娘,没有外人时就原形毕露。
喏,就是这样。
“您赶紧说说,您老对那许更与杨柳儿,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看法,好好说实话,千万别打诓,陛下不想听,你闺女我还想听呢。”夏皇后伸手把点心盘抱了过去,一边吃着一边对夏大夫说。
夏大夫这心情哟,不知该如何形容。
见项皇点头,一副没有生气的样子,夏大夫一咬牙,不说了出来:“草民嘛,当初也是跟村民那般认为的。许更那个人好赖且不说,你不嫁都已经嫁了,人家对你也不错,连孩子也生了好几个。”
“一天到晚尽作事,不是个安分的女人。”
不怕死地硬着头皮说完了,然后赶紧抬头往项皇的脸上看,就看到项皇那张大脸一下子黑沉下来。
夏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