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多大了还耍小姑娘脾气?在天都上班这半个月,是不是和出发前设想的完全不一样?”楚军顺势聊开了。
“那倒是,您不知道我们成天到晚可忙了……”
一提到工作,以往根本在家都不聊这个话题的楚娟就像是打开了话匣子,滔滔不绝的给大家“讲述”他们出差中碰到的点点滴滴,大家也都一边吃饭一边听着,甚至连钟白也罕见的没有插话打断她。
“……咦,怎么你们都不说话呀?”楚娟说了足足有五分钟才意识到有些不对劲,楚军和钟白这才笑了起来,楚娟脸皮薄哪儿还能继续说下去,只能低头安心吃饭了。
饭吃完之后,楚娟也很懂事的主动去了卧室休息,而母亲也去厨房洗碗,把空间留给了楚军和钟白。
“不简单……省厅再度提拔,这是我没想到的。”楚军脸上掩饰不住的笑容,用力拍了一下钟白的肩膀,就好像看到自己的儿子升官了一样:“小钟,你前程似锦啊!”
钟白却苦笑着摇了摇头道:“楚厂长,事情没那么简单……”
他大致把接下来艰巨的工作任务给楚军提了一下,果然,楚军脸上的笑容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变得严肃起来:“原来是要把你派到和源市那个火坑去?怪不得……”
“火坑?您对那里有了解吗?”听楚军这么说,钟白心里一动,主动打听道。
楚军点燃一根红塔山,点点头道:“听说过一二。和源市地下铝土矿山,那可不是个一般的企业,不像咱们山平县化肥厂这种小厂,甚至和省一化那种大厂也不相同。”
“哦?”
“这么说吧,这座矿山算是和源市地方最大的企业,加上成立时间早、级别较高,对他们市里的行政指令一向都不怎么听的,再加上他们场长的任命也不是地方ZF决定的,所以经常不买和源市当地的账。更别说和源市这地儿本来民风就很粗狂彪悍,你要去那里开展工作,怕是困难重重哟……”
说完,楚军重重的吸了一口烟。
“不是地方ZF决定的?那是省厅任命?”钟白有些奇怪的问道。
“不,是省里直接任命的……这很复杂。”楚军把自己所知有关于和源市地下铝土矿山的信息毫无保留的分享给钟白:“因为责任重大。你知不知道,矿山每年都要死人的。”
地下矿山开采无论在任何年代都是高风险的行业,钟白自然对此很清楚,但每年都死人,未免也有点出乎他的意料,于是楞了一下才反问道:“事故率这么高么?”
“嗯,好像去年陆陆续续死了7个,听说他们这两年又效益下滑,场里待业青年也不少,总之问题一大堆,你去这个火坑,那可不比我们这简简单单的化肥厂……”楚军眉头一拧:“而且今天收到省厅的文件,上面压根也没提这事儿,你怕要小心是去背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