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叔,我们走!”
“卿丫头,这就走,不和严大夫打声招呼?”
田卿凄楚的笑着,眼泪又不自觉的流下来,“我娘和大哥都没了,还待这里干吗?”
俩人带着田清逸黯然的跨过安顺药堂的门槛。
躺在返程的牛车上,田卿的身心像死了一般,爹还说她命好,难道家破人亡瞬间变成孤女的命是真的好吗?
到了饭点,田卿尽心的给侄儿喂着饭食,她仅仅喝些米粥。
憨厚老实的姜武也找不到合适的言语去劝说,只是把牛车赶得飞快,不到两日,就回到佟姜庄子。
进了姜家,田卿脚步虚浮,浑身提不起一丝的力气,娄氏急忙把她搀扶回西厢。
从当家的嘴里得知田家母子的事情,娄氏一阵唏嘘,更是叮嘱闺女好好的带着田清逸。
在床上昏睡了三日的田卿终于清醒过来。
姜二丫在院子里逗弄的田清逸咯咯的笑。
田卿忽地打个激灵,她咋会被突然出现的灾难打倒,她还有逸儿呢。
爹说的对,逸儿就是田家的希望,为了逸儿也要坚强的活下去,再不能颓废下去。
穿上衣裳,轻轻的推开虚掩的房门,外面耀眼的阳光让她闭上双眼,姜家院子里的那株早桂已经开始绽放,沁入心脾的花香让她散乱的心绪更加安定。
这几日田卿情绪低落,娄氏就把佟举人家的差事辞掉,专心的在家伺候着他们姑侄二人。
听到西厢的开门的动静,见到田卿眯着眼站在厢房门外,娄氏放下厨房的活计,笑着迎出来。
“卿丫头,今儿天气不太热,你出来转转也好。”
走了几步,双脚软的像踏在云端,如今还在别人家里住着,田卿不由得责怪自个不该这样糊涂的混日子。
勉强走到娄氏身旁,她抓住娄氏的手,“婶子,你坐下来,我有事和你相商。”
见田卿往日沮丧神情一扫而空,娄氏心也放下,和她坐在院子里。
想振作起来,就要搬出姜家自立门户,她可不想再和姜家大房的人共处一个院子,随时还要防备他们的恶毒算计。
“婶子,不知咱村子里可有空置的屋子,不要太大,够我们俩住的就好。”
没想到这丫头开口就询问屋子的事情,娄氏觉得有些突然,“好丫头,这住的好好的,你咋问这个?”
“已经在你家打搅近一月,怪不好意思的,我们俩也没个去处,总要有个落脚的窝,在村子里还有你和我武叔的照应,总好过去别的陌生地方。”
田卿的话里带着感激,让娄氏难受的心好过一些,想想大房的那两口子,觉得田卿说的也没错,不禁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