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绪喷薄而出:“你都看到了,她是怎对你的!你为什么喜欢她!是我先遇到你的啊!她只是一个卑贱的庶女,她的……”
“嫡小姐!”一向风度翩翩的裴怀息皱起眉,打断了她。
“难道我说错了吗!就算你一时被她迷惑了,我可以等你的啊!能配的上你的人只有我啊你是知道的,裴慕俩家也在筹备咱们的婚事!”
“嫡小姐厚爱,怀息感激不尽。”裴怀息轻轻一揖,仙气飘飘,风采不凡。
他的眸中,盛满明光,怕是深在渊崖、脏入泥沼之人,也要一时向往。
他在笑,笑中犹带着一股子坚定,就像那轮旭日,无论你是何人、千般纠缠还是万般阻拦,也不会改变他的轨迹分毫。
“历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是我裴怀息,这辈子只会与燕知一生一世一双人。”
他的声音不大不小,不轻不重,他就好像在陈述一个最简单的尘世规律,然后就剩下你独自反思,怎么连这么浅显易懂的常识都不知道。
燕知闻言,缓缓地、紧紧地,握住了裴怀息的手。
她也在笑,只是笑中不再是往日的虚伪与讥讽。
她与他对望着,俩人之间,再多解释一句都是多余的话。
她与他,一起携手离开了。‘
燕知胸前热乎乎的,那是怀息贴身玉佩的温度,此时竟暖得有些灼人,却让她说不出来的舒适。
比胸前更灼热的,是那颗加速跳动的心脏。
慕相歌恨恨地望着他们的背影,直到消失不见。
她满脸怨气,生生毁了一张美艳的脸蛋;突然握拳狠狠砸向树干,好似要将违逆者都挫骨扬灰、碎尸万段。
鲜血直流,一向娇贵的她却视若无睹。
背后突然伸出一双手,轻轻握住了她受伤的手腕。
慕相歌知道不是裴怀息,故怒斥道:“放肆!”回首却愣住了,半晌才记得行礼道:
“太子殿下。”
“放手吧。”太子看着她,叹气道,“怀息他……哎……”
慕相歌一怔,随即冷漠地看着他,说道:“民女的事情,不劳太子费心!您是一国储君,政务繁忙,还是少管些别人的家事吧!民女告退。”
太子望着她怒气冲冲的背影,再次叹了口气。
你以为,我在曲水宴出言阻止你们的订婚,是在拆散你们;可我只是,知道怀息的脾性,想维护你的尊严……
慕相歌显然不明白太子的良苦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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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自己的闺房,不顾千金之躯的矜持,砸了满盒的首饰出气。
下人们不敢阻拦,胳膊都被她掐的青紫,只得盼着大夫人回来。
楚央进屋时,一根簪子擦面而过,她一惊,叫道:“歌儿!”见自小知书达理的嫡女此时如此胡闹,楚央也怒了,当即喝道,“你慌什么!那裴怀息不知好歹、自甘堕落,我们索性就成全了他!天下好男儿何其多,难道还少不得一个裴怀息吗!”
生来识大体、学六艺的慕相歌,第一次顶撞了生母:“我就是喜欢他!我此生非他不嫁!”
“你!”楚央高扬的手,终是在她充满不甘与泪痕的目光下,颤抖着收了回去,恨铁不成钢地说,“那你就去抢啊!光哭有什么用!”
刑奴的妹妹,刑碧,适时地劝解了自家夫人与:“夫人小姐请宽心,燕落和那个贱种,我们总要收拾的……”
姐姐刑奴的仇,她也一定要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