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醉蓦地睁大了眼睛,“你说什么?!”
明明自己几个时辰前还见过她,怎么会......自缢?
感觉自己的双脚仿佛踩在棉花上,一个接一个的消息如惊雷一样在耳畔炸开,一切仿若梦境般荒诞。
“消息从何处传来?”苏子墨凛声问道。
子羽忙道:“是横霄说的,他方才急匆匆过来找您,说是刚从宫中得知的消息!”
冉醉震惊地后退了几步,跌坐在身后的小塌上。
“多谢师弟告知,劳烦你去告诉横霄一声,就说我已知晓此事,叫他先回府便是,我在这里还有些事要处理。”
“是。”子羽见屋内气氛低沉,觉得自己来的好像不是时候,便不愿再多待,关门退了出去。
屋内一时变得有些安静,众人皆在沉默思索着什么。
片刻后,冉醉喃喃道:“难道因为我……”
“此事与郡主无关。”苏子墨看着冉醉发白的脸色,出言打断了她的话,“或许楠妃再找你入宫前,便已经下定了决心。”
东方大儒也点头道:“老夫也这么认为,若非下定了什么决心,楠妃没理由将陛下这桩旧事捅出来,这样除了能泄愤之外,没有任何对自己有利的方面。”
冉醉不明白,“她为何要把自己往死路上逼?”
“想必是为了常宁王,”苏子墨道。
“常宁王?”冉醉重复道。
东方大儒同样叹了口气,“楠妃不愿常宁王离京失去剁嫡机会,这不难理解,但没想打她居然会采取如此决绝的方式。”
冉醉愣了愣,掩唇惊讶道:“我懂了!楠妃一旦...一旦逝世,冉君翌就必须要留在京城外的皇陵为其守孝三年,这样他就不用被派往封地了!”
谁能想到,楠妃那样倨傲又不服输的女人,居然用自己的性命换了儿子的前途。
她突然就说不出话了。
在她印象里,楠妃一直是个十分舍得下狠手的人,为了利益肯对她频繁示好,同时又可以在必要时毫不犹豫地设计坑她,这样看上去永远精明冷静的楠妃,居然对儿子如此掏心掏肺,甚至搭上性命。
楠妃自缢的消息同样让苏子墨也十分感慨,原来看上去理智无比的人,也会有自己的软肋,世上最冷漠无情的人,也会在心底为某个人留下一丝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