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急道:“君有何良策可退刘俭?”
刘艾道:“相国,依末吏度之,袁绍张邈桥瑁一众乃是为夺相国权柄而来,这些人皆是心怀诡诈,图谋社稷之暴徒,相国与他们乃是不死不休之势,绝难相和!”
“但刘俭和他们不一样,刘俭此番出战,并不是为了争夺权柄,乃是携哀兵为袁基报仇,其行为属于豪侠之径!他与相国在国事上,并无矛盾,甚至可以说,还有些唇齿相依的意味。”
董卓哼道:“这也正是老夫最不满意的!明明是老夫与他有盟交,他却为了一个袁基出兵伐我?真是让老夫好寒心!”
刘艾摇头道:“相国,其实您仔细想想,刘俭如此行事,不也是证明他乃是一位重情重义之人吗?相比于袁绍打着大义的旗帜,实则行卑劣之事,刘德然这样的人岂不如圣贤一般?”
董卓气道:“他再是圣贤,也是与老夫为敌的!”
刘艾道:“相国,刘俭与相国之间,并非死仇,关于袁基之事,总有能够化解的契机,只要相国愿意,末吏愿以作为使者,前往延津,帮相国说刘俭退兵!两家重修盟好。”
董卓听到这的时候,顿时精神一震。
若是果能说服刘俭退兵,那还真是去了自己一块心病。
到时候,自己就可以鼓足全力,与袁绍决一死战了。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一道不和谐的声音响起了。
“相国,刘俭几次三番渡河兵入司隶,与我军发生冲突,如今又生擒了牛将军,相国若是此时与他议和,天下人皆会以为相国被刘俭打怕了!那刘俭也会自认为吓住了相国,从此往后对相国再无顾忌,当此时节议和,实不可取!”
董卓听了这话,随即向一旁看去。
却见一名身材极为庞大,相貌凶狠,满面糟乱虬须的大将站了出来。
此人身高九尺,膀大腰圆,脸上都是横肉,说话的时候底气十足,声音嘹亮,妥妥的西北大汉一名。
“华校尉?”
董卓轻轻地一抬眉毛,看着眼前之人,道:“华校尉有何良策?”
华雄道:“相国,属下以为,与刘俭议和倒是可以,但不可在此时节议和!若要谈和,非要先立足于战!先打赢了刘俭,让他知晓我凉州勇士的厉害,然后再行和谈,这对于相国来说才是最好的选择!”
董卓听了华雄之言,眼睛顿时一亮:
“此言有理!”
都护胡轸也站了出来,道:“相国,华校尉此言甚是,相国麾下的兵马位列天下之冠,大汉雒阳的禁军,凉州精锐,并州精锐皆由相国统领!十几万强兵放眼天下,可谓无敌!若是在战败的情况下与刘俭和谈,实在是大损相国之威!不利于相国日后统率天下!”
董卓满意地道:“不错,老夫征战半生,少有败绩,如今权势以极,焉能让刘俭吓住?”
“老夫决定了,就按你们所说的,暂且不要与刘俭和谈!”
“出兵狠狠的打他一打!让刘德然也知道兵败将亡的滋味,让他也知晓!这个天底下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惹的!”
“然后老夫再与他慢慢儿的和谈。”
刘艾听董卓如此说,急忙道:“相国,何必如此?只不过是些许误会,又何必与刘俭置气呢?”
董卓摆手道:“些许误会?哈哈,这可不是什么误会!刘俭想为袁基报仇,那自然就要拿出他的能力和手段,若是挡不住老夫的这雷霆一击,他又有什么资格谈‘复仇’二字?老夫要让刘德然知道知道,少年郎不要因一时功成,涨了志气就忘乎所以,日后想后悔,都没有退路了!”
刘艾还想谏言,但是董卓已经伸手挡住了他的话头。
“不必多言了,在此战过后,打赢了刘德然,老夫自然会派你去与他和谈。”
“胡轸,吕布,华雄听令!”
“末将在!”
董卓的话音落时,便见三名大将分别从左右两旁站了出来。
“胡轸,你身为老夫麾下的大都护,前番与酸枣诸贼交战少有建功,这一次却不要让老夫失望!”
“由你总督华雄和奉先两路兵马共同讨伐刘俭!你可敢否?”
胡轸闻言忙道:“全凭相国吩咐!”
董卓满意地点了点头,又看向吕布。
“奉先!”
“义父!”
吕布闻言上前。
“老夫以你为左路都督,你要好生与胡轸配合,”
“刘德然非等闲之辈,你们一定要小心,此人善于用谋,你们万事都要商量着来,务必得胜,为老夫争些脸面才是!”
吕布听董卓如此说,朗声道:“义父放心,布一定尽全力战败刘俭!”
董卓又看向了华雄,说道:“华校尉,老夫提你为右路督将,你勇武过人,在西州极具名望,此战还需多多建功,莫要让老夫失望!”
华雄高声道:“喏!相国放心,任他关羽,张飞之流,能耐我何?”
将一众人安抚完之后,董卓遂抬眼看向营寨之外。
他咬牙切齿的道:“刘德然,别以为你打赢了牛辅,就能压老夫一头!老夫这次,要让你哭着来求老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