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是道上的，多少还是会给几分薄面，更何况这个人还是顾北念的亲生父亲。总不能一枪崩了他女婿吧？

“按礼辈，我应该喊你一声岳父。”

顾霄：“你不应该来。”

陆长青苦笑：“我没有选择。”

“没有人能逼陆家人，不管是军方还是警方，在一定程度上，他们都忌惮陆家，这点你比我清楚。”

面对顾霄的话，他很快就想到了应对：“说的没错，但是念念她不敢相信这一切，她想验证，那我就帮她验证。”

顾霄思索片刻，随即反应过来：“不对！在你来这之前，北念根本不知道我的存在……”

“她早就见过你了。”陆长青赶紧打断，用这个谎来圆：“就是因为怀疑，所以才想要求证。”

顾霄整理着脑部档案，是陶薇薇在酒吧那次的试探，她应该告诉过北念，这么一来，事情便通顺了。

“在这里不要随意走动，这个地方暂时已经没有可利用的价值了，下个月回国，我会给你一个名单，让警方把一些人给处理掉，我太不方便出面联系，你做我的线人，记住了，这里面的人，谁你都不要相信。”

顾霄看似威风，所有人都尊敬他，客气喊一声大哥，实际上，身边都是豺狼虎豹，鹰眼的安插的心腹并不少，时刻监视着他，这也是为什么，他无法向外界传递消息。

这次回国，陆长青的作用很大，顾霄可以通过他向上级传递收网。

再不收网，他就一枪毙了鹰眼，自己当老板算了。

陆长青点点头：“知道了，我有分寸。”

两人达成共识。

~~

他走出林子，到门口时看见钱雨菲跟柴波的身影，熟悉的错觉感再次袭来。

陆长青没有想到，在看到钱雨菲的瞬间，婉儿的身影竟会在脑海中一闪而过。那个他曾爱慕过的女子，如今已经故去，只给他留下了深深的悲伤和思念。

但为什么，在看到钱雨菲的那一刻，这些情感竟如此轻易地被唤醒？

一阵风吹过，卷起了路面上的落叶，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线。

柴波抬起头来，望着天空中飘落的雨丝，轻声叹道：“很久没见过这么大的雨了。”

“是啊。”钱雨菲仰起脸，让雨丝落在自己的脸上，感受着那清凉的触感：“感觉很舒服呢。”说着，她转过头，对着柴波甜甜一笑。

柴波不由得心头一颤，她的笑容是那么的美丽，那么的温暖。

男人手搂在她肩上，举止亲密：“雨菲，我们晚上吃什么？”

“我都可以，你想吃什么？”

“要不然来点烤肉，整点冰啤就不错。”柴波用下巴蹭蹭她的头发。”

钱雨菲歪着头想了想，然后点点头：“好啊。”

他们手牵手向前走，柴波感觉到她的手有些发凉，于是更加握紧了她的手……陆长青薄凉的自嘲一笑，如果婉儿还在该多好！

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他抬起头来，仰望着天空，雨好像变大了。

有时候他在想，究竟什么是正义？什么又是邪恶？

那些伪善的人？还是街头的小混混？

直到后来的某一天，他忽然明白了一个道理，坏人不一定是坏的，好人也不一定是好人，他们有可能会在背后捅你一刀，然后还装出一副受害人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