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筑阳军校的院子里忽然就空荡荡的了。郭嘉把门推开,他的头发披散着还没有束起来。
他一走出房门,就看见脚下放着一只橙色的硬纸盒。郭嘉蹲下身,揭开盖子,看见一张字条,上面写着:“奉孝兄,这双跑鞋送给你。早上空气很好,一起来锻炼!”
字条下面是一双奇怪的鞋子,和周梁脚上那双差不多。鞋面有不少网孔,鞋底摸上去则柔韧有弹性。
郭嘉走到院门口朝外看去,看到周梁带着排成队列的士兵们在田埂上跑步。周梁高亢的声音远远地传来。
“一,一,一二一!一二三四!!!”
士兵们也跟着喊:
“一,一,一二一!一二三四!”
“怎么声音低得跟小媳妇似的?!给我喊出来!!!”周梁的声音又高了几度,几乎是在用全身的力气咆哮。
“一,一,一二一!一二三四!!!”
士兵们整齐的吼声在清晨的田野上回荡。
“疯子,不过太有意思了。”郭嘉笑着对自己说。他捏了捏自己的细胳膊细腿,也有点儿跃跃欲试地想和他们一起跑步。
“好吧,朝伟美意,我也不好推辞。”
郭嘉进屋换上一套裋褐,再穿上跑鞋,将头发束好,快速地用冷水擦脸漱口,然后就出了军校大门,开始慢跑起来。
郭嘉身体弱,第一天跑步,跑不快,也跑不远,于是他跑了五百米,就不跑了,远远地跟着周梁的队伍走着。
周梁带着队伍跑了一大圈,注意到郭嘉穿着跑鞋跟了过来,就远远地对他竖起了拇指。
跑完后,东方天空已经是大片的鱼肚白,还有一些淡淡的粉红色正在晕染开来,不久太阳就要出来了。
周梁罚贺林、李端和牛建继续跑,他指定了一个距离,要他们跑完才可以回来,然后吩咐路虎监督他们,就带着队伍回军校大院。
在早餐之前,周梁走进营房,开始教士兵们整理内务。
本来乱糟糟的营房,按照周梁的要求与示范,被一丝不苟地打理着。大通铺上,薄毯被叠成一个个豆腐块,和枕头一起,摆放得整整齐齐,横平竖直。地面、桌面、窗台都要求擦得没有一粒灰尘。
周梁给自己带上一只白手套,领着郭嘉检查内务整理的成果。
“一只强军,最好能天天保持这种良好的习惯。”周梁对郭嘉说,同时白手套在窗台上一抹,手套依然雪白如新。
说实在的,这些要求有些超出郭嘉的认知了。郭嘉以往研究军事,知道影响胜败的因素有很多方面,谋划、士气、军粮等等,都非常关键。但把内务方面要求做到如此具体,还把这与军队强弱联系起来,他还是第一次看见。
不过,往深里想,郭嘉很快就能理解。这样练出来的兵,对于命令与规矩都极其服从。如果所有的兵都将服从放在第一位,指挥起来,无疑是非常高效的。以服从为天职的军队,不可能是弱旅。
过去的一个月,周梁已经在筹备为军队建设一个厨房。如今到了练兵的时候,就立即启用了。八个伙夫一大早为一百多个士兵准备了早餐。
早餐送过来的时候,周梁这里已经整理好内务,士兵们也都将自己的仪容仪表打理好,个个精神焕发。
与此同时,魏延的那些兵还带着睡意和满脸的油腻,头发蓬乱地和魏延一起吃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