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本军官见他日语说得这么流利:“你是日本北海道的?”
“您怎么知道的?”
“那自然是你的口语中带着北海道方言的语调。”那军官颇有点他乡遇故知的激动,一时忘记徐来是要和他借个火抽烟的。
徐来心里那个急,表面上却不露声色:“你也是想念家乡了吧,我也是,要不怎么想抽根烟来解解闷,我在日本的时候是从来不抽烟的。”
他的提醒使那军官有些不好意思,赶紧掏出打火机给他点上烟。
徐来深吸一口烟后,用力的甩了甩烟灰,面容上看起来十分惆怅的样子:“您来上海几年了?”
“我来上海两年......”那个“年“字才说一半,徐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用粘了迷药的手帕捂紧了那军官的嘴巴,直到那军官昏迷了过去。
他这才将那日本军官拖到旁边的吉普车内,迅速扒下他的军装鞋帽,然后把那日本军官从栏杆上推下了滔滔不绝的海水里,那日本军官就这样无声无息地消失了。
他返回普吉车内,换上刚从那日本军官身上扒下来的衣物后,开着吉普车驶到先前从那里钻出来的沟井盖旁。
下车后,他见有一队日军经过,于是很有礼貌的跟他们打招呼。
为首的那位是个小队长:“少佐,我们要去关卡支援,您也要注意安全,听说是国军力行社的人在捣乱。”
“哦?那你们快去吧,等下我也要归队了。”那队日本兵朝徐来敬礼,徐来也只好回礼。
那队日本兵这才“咔咔咔”的又往虹口区的关卡处迈进。
徐来这才弯腰四长两短地敲了敲沟井盖。
沟井盖这才慢慢地移开,首先爬出来的是白婷,她见徐来一身日本军官的军服,吓了一跳:“你这是......”
徐来只得伸手拖她上来:“赶紧上来,哪来那么多废话。”
白婷这才借着他的手劲,爬上了地面。
“你先上车。”
徐来又去拉上胡彪。
又重新盖好沟井盖,徐来三人这才都上了吉普车。
徐来将吉普车行驶到虹口医院的后面僻静处停下。
白婷打开车门就要下去。
“你知道他们在哪个房间?”徐来一把拉住她。
“不知道。”
“不知道还乱闯,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活到现在的。”徐来摇摇头,从怀里拿出一张图纸:“你们看,这虹口医院正面朝北,我们进去的左侧就东面,东面这栋楼的背面不到五百米处就是虹口区日军的海军陆战部队,这是一定不能惊动的。我估计他们大概率是关在这栋楼里。”
“组长,你分析得很有道理,问题是如果人不在东面这栋楼里,我们应该怎么办?”胡彪听了他的分析,又看了看虹口医院的地形图,不无担忧地问道。
“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只能赌一把了,现在我们对好时间,以十五分钟为限,不管找到没找到他们,都回到这里撤退,明白吗?”徐来盯着白婷看着:“你去正面那栋楼,彪子去西面那栋楼,我去东面。”
“明白。”三人都清楚,只有这样才能最大限度地找到他们三个力行社的同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