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噎得不仅周宇无话可接,也让井上日昭露出了少有地难堪......
气氛僵在这里也不是个事,徐来只得硬着头皮打着圆场:“麻田君,井上先生,我们还是得秉公处理。”
麻田一郎眼光微闪:“徐桑,你胳膊肘往外拐,自己就不痛?”
“这哪里的话。”徐来又转头看向井上日昭:“我们都是为了大东亚共荣,何必让警察局难做?”
“哼!”麻田一郎还是有点心不甘情不愿的:“马局长,人都由你带回。不过要是再出现什么意外,你这局长地就当到头了!”
都说阎王好见,小鬼难缠,马伪警察局长这次可算是彻底明了这其中的含义。
可明面上的他,还是不得不卑躬屈膝:“麻田君,井上先生,两位放心,这是我职责所在,定能查出真相。”
井上日昭也见好就收,只要人不让麻田一郎带走,他就有办法保住塔尾的命。
可他的如意算盘,麻田一郎又何尝不知道。
“慢着。”是岩井英一赶来了,他沉着脸盯着井上日昭:“如果调查证实一切是塔尾所为,那你井上先生该如何是好!”
“我的属下,我心里有数。”井上日昭此时也不想同岩井英一做无谓地争论。
“好一个心里有数!” 岩井英一冷笑出声:“我只怕是心里有鬼!”
徐来和周宇对望了一眼,两人很有默契地一前一后出了病房门......
“老同学,这都是什么事?”周宇急得团团转。
“你操的什么心,有里面的马局长给你顶着,砸不到你头上的。”徐来裤兜里掏出一盒老刀牌香烟点燃,猛吸了一口后,才缓缓吐出来......
接下来事情就如徐来所预料的一样,尸体和人都带回了伪警察局......
是夜,徐来独自一人走在大街上,再次路过汤记裁缝店时,他还是踌躇不前......
就在刚刚,徐来通过岩井公馆情报渠道获悉:国军与日军的滕县之战,国军军队以七千之兵对付装备精良的数万之众日本士兵,从二月底,奋战至三月十七日,就是昨日。
守城的国军一二二师师长王铭章殉国,阻止日军南下,延缓了日军南侵的脚步,为调集军队守卫台儿庄的战略部署赢得了时间......
喜半掺忧的徐来一时也不知道向谁倾诉,只得在这深夜里,对着清风明月一路走去,直到街道的尽头......
“先生,坐不坐黄包车?”徐来身后赶上来一个拉黄包车的车夫,熟悉的声音。
是他!是乔装成车夫的汤先生。
徐来嘴唇一扯,还是上了这辆黄包车......
汤先生拉着黄包车走至一处小巷,在确定四周安全后,才停下来:“这个时候怎么来了?”
徐来知道他问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就是憋屈得慌。”
汤先生摘下戴在头上的毡帽:“我知道,也明白。只是纪律不是摆设。”
徐来又掏出一根烟点燃:“日本军部在获悉日军在占领滕县后,他们骄狂之极,尽其所有,准备赶赴台儿庄。他们兵力约四万余人,坦克七八十辆,山野炮和重门炮百余门,并准备以大批飞机助战......”
说到这里,徐来眼眶有着不一样地伤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