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宣一听,晓得治病的郎中定然还是按照局方的方法来的,这病人怎么能轻?不过眼下这情况,自己过去算什么事儿?况且,如今这老太太已经算是瘫倒了,自己在插手,岂不是找麻烦?若是这老太太死在这里,自己岂不是牵扯不清?
可是,这老太太毕竟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呐,自己难道就真的能见死不救?想到这里,他狠狠的一跺脚“好吧,你把你母亲拉过来吧,她在春和堂,我是不能过去看病的,否则我是和人家抢生意么?”
那病人儿子听见,连忙欣喜的从这屋里跑了出去,接着一阵马蹄声响起,原来这人一看情况不对,就急忙带着老太太出来,方才他和许宣说话的时候,这马车就停在了不远处。
待这马车停在了门口,许宣已经来到这马车上,掀开门帘一看,只见这马车当中,老太太正躺在哪里,两边两个年轻的妇人正在哪里跪坐一旁,用毛巾沾了水,替这老人擦拭,此时叫许宣上来,不过一个十四五的少年,也都没有回避。
许宣借着车上的灯笼,先是翻了翻这老太太的眼皮,又看了看舌苔,这才拉过这老太太的手臂开始把脉,
片刻之后,他才松开,测了测病人的肌张力,微微松了一口气,从随身的针灸包里,抽出了一杆银针,刺在了病人的少商穴,只见这病人的手指竟然微微一抖,许宣一喜,这就证明病人虽然治疗错误,但是并没有到了无法收拾的地步。
随即,许宣麻利的将银针相继刺入列缺、尺泽二穴,待得气之后,银针沿着手臂合谷、曲池、肩髃,下肢配足三里、阳陵泉、环跳、风市,平补平泻,片刻之后,只听这老太太长长的吐了一口气,面色看起来轻了许多,就是身体的壮热也退了少许。
许宣晓得这金针有效,手中更是不停,加用肝俞、肾俞、太溪、悬钟、三阴交五穴,接着从这马车上下来,冲着病人的儿子说道“病人病情严重,唯恐药石无效,就算暂时缓解,但病人身体无法恢复到以前,很有可能无法走路,所以,在抢救之前,麻烦你签一个诊疗病情的文书。”
这人本来见许宣下来,晓得母亲病情减轻,连忙赶了过来,不过听许宣这么一说,连忙道“许大夫,你放心诊病,除了什么事情,我都不会怪你的”
许宣却是摇头,若是这老太太不在了,按照这病人儿子的脾性,应该是没事,可若是这老太太被救过来,发现自己不能动弹了,按着老太太的性格,不找庆余堂的麻烦,恐怕是不可能的。
“这庆余堂是我师傅的药堂,他老人家不在,让我坐诊,却是不能让药堂有任何损失,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劳烦您签个字好了。”
这病人家属看许宣这般坚持,晓得自己不签文书,许宣定然不会治病,而老太太的病,在其他药堂都诊治过了,莫说减轻,现在也病的只剩下半条命了。如今,他只能在庆余堂看病了。
“好吧,既然许大夫不放心,我签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