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真让那武柏猜中,呼延灼果真至此?此人居然有这样本事?”
没过多久,小校就带着那人前来,拜见关胜。
关胜回顾首将,剔灯再看,于容貌上到有些印象,加上因为王庆的信件,已经有了是呼延灼的思想准备,因此上倒也很快认了出来。
虽然如此,关胜却依旧装作不识,出声问道:“你是何人?要来见我?”
呼延灼左右看看,见帐中立着七八个亲卫,面露为难之色的道:“乞退左右。”
关胜大笑出声:“大将身居百万军中,若还不是一心一德,安能用兵如指?
吾帐下帐上,无大无小,尽是机密之人,你有话,但说无妨!”
呼延灼听关胜这样说,不由得心中暗喜,这家伙果然还是这个性格!
脸上却露出下定决心之色道:“既然如此,在下也就无甚好担忧之事!
小将呼延灼的便是。前日曾与朝廷统领连环马,征进梁山泊,谁想中贼奸计,失陷了军机,不得进京见驾。
今日听得将军到来,真乃不胜之喜!
将军近日大展神威,接连挫败林冲鲁智深等匪人,与兄相比,呼延灼着实汗颜。
败军之将,本不该在将军面前言勇,但呼延灼见大名城一日危似一日,心中不免担忧。
关将军虽然屡屡挫败林冲等人,但未曾伤及其根本。如此对峙下去,大名城必然不保,不仅可怜了那一城的百姓,关将军忠义之身也必定不保……”
居然还真被那武柏给猜中了!
这家伙能够带兵将梁山老巢打的告急,果然不是靠的运气!
关胜装作入戏的样子,心里却在想着王庆,盘算着计划。
这样过的一阵,见呼延灼一个人独白,表演的实在是有些累,就装作有些忧愁的开口道:
“你所说这些,某家何尝不知?但苦于手下兵将太少,而梁山贼子过于势大,虽急于杀敌,却无有良策,只得这般。”
关胜这话正中呼延灼下怀,他心中欣喜,脸上同样也带着一丝喜悦之色,上前一步,无视那些拔刀的护卫,拉住关胜道:“此正是呼延灼前来找将军之缘由!”
关胜回头瞪了一眼亲卫,他们这才将拔出一半的刀插回去,只是依然手按刀柄,极为警惕的看着呼延灼。
“呼延将军,但有计策,快快讲来!若是破了梁山贼人,保大名城不失,有这样的功绩在身,朝堂之上又有蔡太师出力,我兄定然重归朝堂,得到重用,到那时,有谁敢说一声我兄不是!”
呼延灼也露激动之色,被关胜拉着一起坐在凳子上道:“梁山军中林冲鲁智深等都是悍匪,若是力拼,我兄虽然不惧,但终究要花费时日,而大名城危在旦夕,哥哥自然等不起。
梁山贼人之所以能围城近两月而依旧不撤,何也?不是兵甲强盛,而是因为这几年攻陷州县颇多,带的粮草充足!”
“呼延兄意思是烧掉粮草?”
关胜若有所思的问道。
“正是如此!梁山人马远道而来,附近村坊亦被他等搜刮一空,若是此时将其粮草烧掉,众贼人不能长久,自然只有败退一途!”
关胜面露思索之色,片刻微微摇头道:“此计绝妙,只是粮草重地,梁山贼人定然看守甚严,想要得手,谈何容易?”
呼延灼笑道:“若是为此,则我兄大可不必忧心,梁山粮草大半都在长虫坡西寨存放,有两名头领日夜看护,一个为九纹龙史进,另一个则是韩滔,人称百胜将军。
韩滔这人,与小弟关系极厚,先前出征之时,得小弟推荐,做了小弟副手,后来一起陷入梁山贼营,也是满心不甘。
他早就心存烧营之心,奈何势弱,纵然烧了营地,无人接应也是必死,再加上史进那人并不好相与,因此上一直未曾动手。
我前来之时,已经与他约好,我兄若肯领兵前去策应,里应外合之下,不愁梁山粮草不被烧掉!”
听他这样说完,关胜面露思索之色,显然是在考虑这件事情的可行性。
虽然关胜还在思索,但从他眼睛不经意流露出的笑意上,呼延灼还是知道,自己的计策已经成功了八成!
果然,又过了盏茶的功夫,关胜用力握握呼延灼的手道:“就依呼延兄弟之言!”
敲定了事情之后,关胜命人布些饭菜来食用,酒没敢喝,在出兵之时他就下了严令,军中不能饮酒,他自然也不会破例。
呼延灼对此自然是不在意,两人用些饭食,又谋划一些细节,随后说些见闻,直到深夜,才各自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