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想不明白,他们争来抢去的有什么意思?就说这镯子吧,是好看,可戴上了又要担心丢了又要担心磕着碰着,弄不好就治我个大不敬之罪,条条框框限制那么多,哪有咱们在外来的潇洒自在?”
太后她今儿也见过了,不过就是个心思比较多的老妇人,也没有比别人多条胳膊多条腿,身边是不少人伺候,可能说上话的也没几个。
整日里勾心斗角的,折寿啊。
什么帝王家,在她看来不过就是个华贵的牢笼。
“人的出身是无法选择的。”于瑾淡淡的看向车外,一语双关。
“也是,就像我,生来就是个仵作的孩子,外人都瞧不起我,不过我还是过的挺开心的,就是有些遗憾,我都没见过我阿娘长什么样。”
婵夏想到之前在魏王府的那个案子了,叹了口气。
“其实我查王妃案时,也会幻想,如果我阿娘活到现在,是不是也能如魏王妃那般对子女,爱到深处奋不顾身,如果有什么人不讲理的打我、克扣我的鸡腿,我阿娘会不会也为我落泪呢?”
婵夏是想说,没有娘的孩子太可怜了。
这时候最后一句,越听越不是那么回事。
于瑾眯眼。
“你阿娘活到现在看你现在这不着调的样子,只会觉得我打你太少,鸡腿让你吃的太多。”
“才不是呢!都说慈母情深,我阿娘怎么可能跟你一条心,跟着你一起欺负我?”
“哦,听起来,你对我怨念颇深?”
婵夏把头扭到一边,学着他的口吻用力哼了声,有些事儿你自己寻思吧,夏姑娘也不是一点脾气没有的!
“本来还想带你去京城的宾鸿楼吃肘子呢,那家的肘子做的堪称京城一绝,香而不腻,既然你这么有骨气,不如——”
“师父!这不是我那英俊潇洒神武无敌疼我如父父爱如山的师父吗?”婵夏扑过来了。
节操什么的,一秒就能丢脚丫子底下,使劲踩两脚。
于瑾嫌弃地用扇子抵着她的脸。
“你是该读读女则女戒了,不要动不动就往我身上扑,成何体统?”
“你是师父又不是外人!再说不还有肘子吗?”婵夏吞吞口水,一点不觉得自己逻辑有问题。
师父=大肘子
于瑾用折扇连续敲她好几下,看她像个大肘子!
宾鸿楼就在京城最繁华的街上,车还没停稳婵夏就蹦下来了,满脸的雀跃。
“你以前没来过?”于瑾问的是前世,按着丫头自己说的,她前世已经是厂卫的二把手了,这里应该经常出入才是。
一提这个,婵夏的嘴都要撇耳朵后面去了。
“你觉得咱们那买点头面都要赊账的小破府,有多少财力够我整日海吃胡塞?”你自己俸禄多少,心里一点数都没有吗?
婵夏虽然敛财厉害,可架不住府内开销大,这种高消费偶尔吃吃也就好了,哪儿能天天来。
“嗯,也好,省得你越吃越肥。”于瑾好笑地掐了下她的脸蛋,故意说反话。
这丫头虽然能吃,却也不见肉长哪儿去了。
婵夏倒吸一口气,好一个毒舌蛋!
待会一定要狠狠吃他一顿,让他心痛!
俩人正笑闹着往里走,身后突然传来一声,于瑾的脸霎时沉了下来。
“呦,这不是大忙人于公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