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翟点点头:“这两本兵书分别有太祖卫煌和丞相吕尚所书的兵法,不过你可曾听闻过另外一部越前二者的兵书?”
孟珙奇道:“轻先生指点,在下愚钝,并未听闻除此之外的其他出名兵法书籍……”
皇甫翟叹了口气,对孟珙说道:“孟将军没听过也不无奇怪,趁现在无事,我就将《墨经韬略》中的‘非攻总略’与你讨论一番,但我只说一次,你能领悟多少运用到实战中,就看你的天赋了……”
孟珙闻言大喜,能学习新的兵书兵法对他而言有着前所未有的吸引力,眼见有此良机,他又怎么会错过?于是对皇甫翟连忙作揖施了一礼:“多谢先生相授,在下感激不尽!”
……
八月二十五,白龙江……
“妈呀~”
韦巅俯在船尾,望着滚滚流淌的江面,心中是战战兢兢,忍不住大呼小叫起来。
一旁的刘策瞥了他一眼,无不挖苦道:“骑马你不会,坐船你也怕,本军督是不是对你期望太大了?瞧你现在这副模样,丢不丢人啊……”
说着,刘策故意用脚蹬了下船筏甲板,登时让船只晃动了几下,吓得韦巅索性整个人趴在船上不敢轻举妄动。
边上的顾谦望着韦巅的窘迫模样,也是暗自摇摇头,然后跟刘策说道:“军督大人,水6并进之策固然是好,但高阳城毕竟城墙坚固,当真没问题,可以一战而下?”
刘策点点头:“顾大人,本军督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更何况是在战场上,你只需记住,收复高阳城后,切记一定要约束好殿前司将士,配合我军维持城内秩序,等回到京城后,本军督自会将功劳算殿前司一份。”
顾谦叹了口气,对刘策说道:“惭愧,皇家殿前司会这般不堪,也让军督大人见笑了……”
“顾大人无需妄自菲薄……”刘策回道,“毕竟这不是顾大人的问题,其实殿前司将士之所以会败,本军督也已经从怀王地方有所了解了,当真是吏治腐败导致……”
顾谦摇头叹道:“军督大人洞察如火,本官更是无地自容啊,现在整座神都城都是官官相护,到处都在为捞钱揽权奔波,就是没人愿意为朝廷为百姓尽一分力。”
刘策想了想,说道:“顾大人,难道当今圣上就真的没有现吏治腐败之事么?身为一国之君,这点洞察力总该有的吧?”
顾谦苦笑一声,对刘策说道:“实不相瞒,神都现在的局势可谓是错综复杂,皇上当然知道过朝中大臣和吏治腐败的问题,崇元十七(365年)年为此还特意设立督察司专门调查贪污受贿的罪证!
结果,呵呵,军督大人你怕是不知道,这就是一个笑话,督察司的官员爪牙倒是很快掌握了朝中大臣和京畿各地吏员贪污受贿的罪证,效率的确十分惊人,
但是,督察司的人取得各级官员的罪证后,并未直接呈报给皇上,而是拿着那些罪证亲自上门找那些官吏索要贿赂,只要钱给足,再大的罪都能给你瞒下来,甚至当着那些贪官的面销毁所收集的罪证,
这样一来,督察司反而成为京畿油水最大的衙门,送交皇上面前的都是些银子没到位的臭鱼烂虾而已,就这样,皇上还分外满意,甚至当朝嘉奖了督察司的官员,
而那些被督察司勒索的官员又岂会善罢甘休,为了尽快把失去的损失补回来,便绞尽脑汁想方设法的敛财,不惜倒卖国库物资,更是把手伸进了税银所得之中啊……”
刘策闻言,瞳孔之中似有一团烈火燃烧,印象中任何一个王朝坍塌其实都是从吏治腐烂开始的。唐宋元明清,皆是从吏治败坏而开始由盛而衰,吏员就是一个王朝的根基,绝对马虎不得。
而所谓的督察司要是没有一个可以平衡权利的机构,最终也会蜕变为下一个腐败滋养之地。
顾谦接着说道:“督察司权力过大,油水充足,自然就引起神都其他衙门眼红,他们也想要从中牟利,尤其那司礼监,为了揽钱,不惜与其他衙门串通暗中授卖官爵,
比如那孙儒文的儿子孙志遥,目不识丁之辈,却能当上盛州临远太守,还不是孙儒文给锦盛捐了十万两银子?结果孙志遥上任后,啥事不干,就知道拼命捞钱圈地,几年下来,保守估计他光黄白之物至少贪了不下三百万两,
好好一个富县,京畿要税重要地,硬是被他折腾成了一个穷乡僻壤,原本二十八万人丁的县城,如今就跑的只剩不足六万人了,就这样他还瞒报,皇上怕是至今未知啊……”
说到这里,顾谦眼中满是绝望之色,显然他对自己一直效忠的大周朝廷变到如今这个局面深感痛心。
刘策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顾大人,与流贼最后决战马上就要打响了,这些事等收复高阳后,本军督和你仔细分说。”
顾谦点了点头,然后和刘策一道王者汹涌的江面,整条江上,足足五千船筏横排分列并进,场面是何其的壮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