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勒不满的说道:“军督大人,你这样有违当初的约定,你说过,借本王子的名义讨伐篡逆的王罕,等王罕兵败,就将可汗金杖交与本王子支持本王子登上可汗之位,
现在,王罕已经成为阶下囚,反对本王子的势力也基本肃清,也到了该履行昔日承诺的时候了,不然军督大人的信誉难免让人感到怀疑!”
刘策闻言,语气一冷:“本军督说一不二,怎么可能会失信与人!代勒王子,请注意你的言辞,莫要污蔑本军督的人格!”
代勒浑身一怔,忙对刘策说道:“军督大人,本王子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想要履行当初的约定而已,如今呼兰残部要么已被其余部落吞并,要么远遁极北苦寒之地,已经对您构不成任何威胁,本王子只是想继承父汗董狸遗愿,继承汗位而已……”
这时,秦墨开口说道:“代勒王子,你自己也说了呼兰各部如今境况凄惨,那这可汗位置你坐与不坐又有何区别呢?”
代勒回道:“秦先生所言极是,但这是我呼兰部族的传统,还希望军督府能答应本王子这个小小的愿望,也算是为父汗守一份名义上的家业……”
秦墨闻言点点头,对刘策说道:“军督大人,代勒可汗难得一片孝心,毕竟也是为了他父亲遗愿才这么坚持,不如就成全他吧,也好让世人知道我军督府的诚信。”
刘策听秦墨这么说,无奈地点点头,然后对代勒说道:“代勒王子,你当真决定现在就要这个可汗位置么?”
代勒起身对刘策躬身祈求道:“请军督大人成全!”
“罢了……”刘策叹了口气,“本军督与代勒王子合作倒也算是密切,又岂能言而无信呢?既然你执意要取回可汗金杖,本军督自然不能夺人所爱。”
说到这里,刘策冲议会厅外大声喊道:“来人,去库房将金杖取来!”
很快,一名侍卫双手捧着一根用绸缎包裹的金杖踱步来到刘策跟前。而代勒在见到侍卫手里捧着的东西时,瞳孔里流露着兴奋的光芒,目光死死锁定在那青色绸缎上就再也没有挪开半步。
刘策接过金杖,遣退侍卫后,一把掀开裹在金杖上的绸缎,很快一阵珠光宝气在会议厅内呈现,闪的代勒眯起了双眼。
只见刘策握着象征草原可汗的权杖,对代勒说道:“代勒王子,这根金杖本军督可是一直妥善保管着,如今物归原主,请你查验可否有损坏?”
代勒连忙擦了擦自己的手,满脸激动的从刘策手中欲接过金杖。可是就在他要触及金杖一瞬间,刘策又把金杖缩了回去。
就在代勒对刘策此举不解的时候,只听刘策开口说道:“代勒王子,在你成为新的呼兰可汗前,本军督想问一句,你打算如何处理与本军督之间的关系?”
代勒不假思索的说道:“当然是以军督府马是瞻,永世与您休好!”
“你说的都是真的?”刘策冷冷地问道,“当真不会与本军督做对?”
代勒立马伸出左掌,摊开朝着指向屋顶房梁对刘策说道:“我代勒以大地之母的名义起誓,愿与军督府永远合作,若违背誓言,必遭天谴,不得好死……”
刘策见他一脸信誓旦旦的模样,不由轻哼一声,随后把金杖再次递到他跟前,笑着说道:“如此,本军督就可以放心将金杖交还给代勒王子,不,现在该称呼您也尊敬的代勒可汗……”
代勒战战兢兢的接过可汗金杖,激动的浑身都开始不住颤抖,他仔细打量了一阵金杖,确认就是父汗董狸遗失的权杖后,顿时是爱不释手,脸上满是兴奋的神情。
“哈哈哈,哈哈哈……”
心情激动万分的代勒,忍不住笑了起来,终究,呼兰草原的汗位还是落到了自己手中。虽然整个呼兰部落已经几近灭族,但他有信心能再次重振呼兰人的雄风,称霸这片土地,只要能得到蒙洛人的支持……
想到这里,代勒对刘策单膝下跪,大声说道:“多谢军督大人成全,我代勒,东部草原新的可汗,愿终身与军督大人交好,待本汗回到王庭每年定会献上无数牛羊毛皮,感谢军督大人对本汗的支持!”
话毕,代勒俯身拜了下去,但在他将头埋在地上的时候,眼神里浮现一丝极其怨毒狰狞的神色。
就在代勒觉得自己阴谋即将得逞的时候,接下来刘策的话瞬间将他从云端推入万丈深渊。
刘策望着匍匐在地的代勒,嘴角浮现一抹淡笑:“代勒可汗无需多礼,不过塞外本军督暂时不能放你回去,毕竟现在草原各处局势不稳,本军督也不能让自己的朋友前去涉险,万一有个好歹,本军督也会愧疚一辈子的。”
“军督大人,你这……”
“这样吧,本军督就在永安城内替你新建一座汗院,你就在那里遥领王庭,就让傅云骁暂时替你监督王庭,此事就这么定了……”
代勒万万没想到刘策会这么歹毒,如果自己不能回到草原,那做这可汗又有什么用?而且听刘策这意思,很明显就是打算卸磨杀驴,打算要软禁自己了。
这一瞬间,代勒只觉得自己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空,无力的瘫坐回位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