稻田和井上闻言,脑海一片空白,良久,才立马的站直了身子,向队官重重的鞠躬:“多谢阁下栽培,我等万死不辞,愿为徐辽将军效力……”
队官深吸一口烟,从鼻孔里喷出两团烟幕后,又说道:“今晚用过晚饭后,你们就去城里放松一下吧,王千总说了,你们这些表现突出的雇佣军今夜的开销他包了……”
“多谢王千总,我等感激不尽……”
稻田和井上再次鞠躬行了一礼,脸上满是激动兴奋的神情……
队官点了点头,不动声色的离开了,等他一走,稻田跟井上再次坐了下来。
“太好了,成为依附营正式一员,以后就可以堂堂正正去远东了,也能将我姐姐接过来一起生活……”稻田兴奋的说道。
井上好奇地问道:“稻田君,你为何这么忧心你姐姐,观你对你姐姐的态度,似乎不是相依为命这么简单吧?”
稻田叹道:“井上君,你有所不知,我和姐姐自小就失去了双亲,是大我两岁的姐姐抚养我长大,这份恩情我绝对不能忘怀,
依稀记得有一年家乡遭灾,村里很多人都饿死了,是姐姐用自己的身体讨好城里的大户换来了活命的粮食,那一年,姐姐十四岁,我才十二岁……”
说到这里,稻田忍不住落下泪来,拄着刀把低着头,浑身都在颤抖。
井上没有打扰他,也是自顾自的叹气,虽然瀛洲这种地方对贞操观念没有如大周这么看重,但人尽可夫的举措说出去可没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同样会被人在背后指责……
稻田擦干眼泪说道:“所以,从那时起,我就誓,一定要凭借自己的本事让姐姐过上富足的生活,让她忘掉那段屈辱的过往……”
井上拍了拍稻田的肩膀,点头说道:“稻田君,我相信,你一定会让你姐姐过上好日子的!”
稻田轻轻应了一声,随后不自觉的唱起瀛洲的民调来,井上也心有所感的轻轻哼唱起来……
“开饭啦……”
正当二人唱着民调入神之际,两名民夫挑着一个箩筐来到了二人的营舍前,不等稻田和井上反应过来,屋里就“呼啦啦”冲出一群浪人,嚎叫着从民夫手中接过箩筐,抬入了营舍之内。
打开包在箩筐上的棉被后,一阵浓郁的米香在整个营舍内弥漫开来,待烟雾散去,却见箩筐内满是一块块烘烤后切成的米糕(年糕),怕是有三四十斤这么重。
“呦西~~”
营舍内的十几名浪人齐齐欢呼一声,然后不顾米糕滚烫,纷纷从内捞出一块放入嘴中吃了起来,一时间整个屋子内都响起了拒绝的声音。
由于米糕众多,这些浪人也没怎么哄抢,很快就围坐在箩筐前,自顾自的品尝着这份丰盛的晚食。
井上往嘴里塞入一块米糕,忍着滚烫艰难的吞咽下去后,又伸手取了一小块,呼口气说道:“这样的食物我们在瀛洲几时能吃得到?而在这里却是顿顿都是白米白面做的,而且量也多,现在谁还愿意回瀛洲?”
众人纷纷附和着,对于冀州军提供的待遇,其他不说,光这香喷喷的饭食就足以让他们折服了。
一样是买命,只要脑子不是有问题,自然是找一个合适有前途的卖命了……
一箩筐的米糕很快就见了底,这顿饭大家吃的是格外舒畅。
稻田拍了拍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咽下最后一口米糕后,将箩筐还给了门口看的口水直流的民夫。
那俩民夫在接过箩筐后,连忙朝内中望了眼,却见箩筐内的米糕可谓是一块都不剩,干干净净……
“这群瀛寇真是会吃,各个都是饿死鬼投胎……”
两个民夫失望的摇摇头,心中骂了这些瀛洲人一句,背着箩筐回去覆命了。
本来他们还想着能从中捡漏几块填腹,因为之前在给冀州军送饭的时候,几乎顿顿都有吃剩的让他们带给家人或自己吃。
可显然,这些雇佣军压根没有这种觉悟,每次给他们送饭,收的时候往往都是光盘政策,不留一点余地。
两个民夫带着满腔怨言离去了,而井上在揉了揉肚子等待着消化的功夫,和稻田说道:“稻田君,吃饱了我们就去对面风俗馆逛一逛吧,既然是王千总的一番美意,我们可不好拒绝啊……”
稻田君闻言,脸上一红,对井上小声说道:“井上君,说实话吧,我没碰过女人……”
“纳尼……”井上闻言,如同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瞪大眼睛瞥着稻田的裤裆:“稻田君,你今年也十九了吧?居然没碰过女人?”
稻田点点头:“嗨依,所以怪不好意思的……”
井上拉起稻田笑着说道:“走吧,稻田君,今天就让你知道什么是女人,现在的你不能称之为男人,充其量也只是一个孩子,哈哈哈哈……”
说着,井上拉着稻田向营舍对面的风俗馆大步走去……
很快,又有雇佣军6续来到了义川城内的各处风俗馆楼,今夜,注定是一个属于胜利者的狂欢之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