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督大人一针见血,属下实在是佩服啊……”邬思道长叹一口气,“想我邬思道今年已经四十有三了,前半生完全是在虚度年华,就想凭借这有用之躯,能替百姓干些实事,算是为过去恕罪吧……”
刘策说道:“邬幕丞,既然本军督启用了你,那过去的事就无需再提了,以后尽好自己的职责,为天下多献一分自己的心力吧……”
“多谢军督大人体谅,属下一定会竭尽所能,达成军督大人之宏远……”邬思道感激的说道。
“嗯……”
刘策轻轻应了一声,端起茶杯,和邬思道一起,抬头望向夜空那轮皎月。
……
二月一十九,威远城,总督府内……
“启禀军师,抓到一名疑似裴家的细作,情报司让属下来请您落……”
“既然是细作,直接拉出去砍了,何必多此一举前来与我商议?”
“呃……军师,此人言是裴济的使臣,要面对军师您或军督大人,还言,若不见他一面,定会后悔万分!”
“真是狂妄!”
许文静将手中炭笔重重的往桌上一张行军地图一掷,怒气冲冲的轻喝一声,指着通传说道:“那细作人呢?”
通传拱手说道:“已带到府厅之外,等候军师大人落……”
许文静想了想说道:“将他带进来吧……”
“遵命!”
通传作揖离去,不多时,一名风尘仆仆的书生就被带到了许文静跟前。
许文静抬头打量了他一眼,顿时眉头一蹙,眼前这书生虽然衣衫破旧,但眉宇间透着一股子说不出的傲气。
这书生自然就是前来送信的郭孝儒,他连日赶路终于在短短十几天时间里,就来到了黔州。
但到黔州之时,身上的盘缠也就用尽了,与是灵机一动对人自称是上陵细作,这才引起情报司爪牙的注意,将他带到了威远城中。
“你就是裴济派来的细作?”许文静开门见山,直接问道。
郭孝儒回道:“正是,敢问您可是大名鼎鼎的军督府军师将军许文静?”
许文静轻笑一声:“你四处张扬,找本军师所谓何事?”
郭孝儒从怀中取出信件,对许文静说道:“这是裴济裴总督托在下送来的信件,信上所言愿将甘州之地献与军督大人,以此求和,希望远东大军就此止步!”
“哈哈哈……”许文静笑着摇摇头,“裴济打的倒是好算盘,这甘州什么时候是他家的了?还轮的到他来送?”
郭孝儒闻言也不怒,将手中信封一挥,丢在地上:“军师大人果真名不虚传,常人若见到信上内容怕早就欣喜若狂,而唯独军师大人是一针见血,直击裴济耍诈手段,在下佩服!”
许文静仔细打量着郭孝儒,良久,阴沉的双眼微微一颌:“看样子,你也不像是个送信的,倒像是有满腹怨言不吐不快啊……”
郭孝儒傲然说道:“军师大人慧眼如炬,那在下也不再隐瞒了,没错,在下的确是个送信的,不过心却不在裴济那一方,
裴济此人胸无大志,麾下纵有良将千员,文人过百,依然是一介妇人之态,不足以成大事,所以,在下郭孝儒斗胆毛遂自荐,愿为军督大人效犬马之劳!”
许文静闻言,笑着摇摇头:“郭小弟,大话谁都会说,想为军督大人效力,是要靠真本事的啊……”
郭孝儒微微一笑:“军师大人,只恨裴济对士庶成见颇深,如若他肯听信我之策略,在下不敢保证能尽歼远东来军,
但能让军督大人止步甘州,甚至就此无功折返关外,二十年内休得再近北地一步!”
许文静眉头一蹙,再次打量起郭孝儒,好一会儿才说道:“好狂妄的书生,好,你倒是说说你打算如何让我大军无功而返……”
郭孝儒说道:“坚壁清野,尽驱涿州、隶阳两省精壮与靖泰、河源安置,毁去沿途所有良田,尔后在涿州与上陵交界要道处筑造高墙壁垒,阻止远东铁骑进犯,
继而待远东军精疲力竭之际,伙同中原世家,水6并进,一路直扑远东军,另一路兵临远东截取粮道,敢问如此一来,军督府可还有胜算?是不是只有退兵一条路?
不退,局势进入胶着之态,远东军因为坚壁清野缺少补给,且后路粮道被封,又能支撑多久?而裴济几十万大军却可以就地取粮,就算是耗,也能将远东大军尽数耗死在上陵边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