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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不久该这样吗？”

“嗯……你说的很对，工作就该这样，但是……”季桅想了一下措辞，“但是，工作不是全部，有的时候……嗯，或许也可以稍微，调整一下。”艾丽雯看了她两眼，没说话，表情也看不出情绪，没说什么就离开了。……周五，林夏本来是临时要出个差，机票都定了，却突然接到了凌榷的电话。林振东和孟芳出院之后，林夏一直让凌榷找人帮忙盯着，毕竟凌榷是为数不多的几个知道这件事情的人。林振东和孟芳都不想见到她，但是她多年亏欠，自然是做不到真的跟林振东和孟芳划清界限。本来前段时间，孟芳出院，林振东和孟芳两人都好好的，林夏听见孟芳出院，多少也放心了一些。直到前几日，凌榷突然给她打电话说，林振东和孟芳那边出了点事情。像是林振东跟人发生了争执，打了一架，受了点伤。当时她听到这个消息，整个人都紧张了起来，当即就想赶过去。最后被凌榷给安抚了。凌榷说目前看来没什么大事，就是口角之争，不用她特地赶回去。听凌榷这样说，林夏才放心下来，这几日也一直安稳，没出现什么事，林夏这才彻底放心，准备出差。就在让人订完机票之后，凌榷点来了电话。开口第一句话就是，“林夏，你爸出事了。”林夏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把凌榷的话听完的，明明是五月的暖阳，照在她身上，确实如同冬日的寒冰一般。“我在去你公司的路上，你现在下来，我马上到。”如同大梦初醒一般，林夏抓着手机，连包都没有拿，就直接跑了出去。公司里的人，看着林夏着急跑出去的样子，讶异的多看了两眼。他们很少见林夏这样慌慌忙忙的样子，林夏平日里一直都是沉稳干练的样子，像是无论遇见什么事都能快速摆平一样。可今天，却脸色发白，手忙脚乱的冲了出去。林夏冲到公司门口，一辆车就停在她面前，她快速冲过去拉开车门坐了进去。连安全带都忘了系。凌肄看着她失了魂一般的样子，无奈的叹了口气，“给你助理打个电话，让她把你包拿下来，然后去机场。”林夏点头，手指不停的颤抖，好几次都不听使唤，一直没打开。凌肄见状，伸手从她手中拿过手机，随后用她的手解锁，快速翻到电话，给她助理打了电话。没一会吴软就拿着林夏的包，匆忙跑了下来。她将包递给林夏，有些担心的问，“林夏姐，你没事吧。”听到吴软的话之后，林夏才回了几分神智，深吸了一口气，压住心中的恐惧，对吴软开口。“锦城那边我不能去了，你去一趟，帮我跟叶总说一声，剩下的直接联系叶总。”说完，没等吴软在开口，车直接开走了。朝机场赶去。一路上，林夏狠狠攥着手机，脑中反反复复都是凌榷那一句，“你爸伤了人，现在还在抢救，不知道具体情况。”她抱着手，手指微微颤抖着。林振东虽然脾气不太好，但是怎么可能会伤人呢。他不可能会动手伤人的。“林夏，别紧张，现在还不清楚，或许没有我们想的那么严重。”凌榷见林夏的情况太差，忍不住开口安慰道。她慌乱的攥紧手，深吸了两口气，胡乱的点头，“我知道，我知道，不会有事的。”凌榷一路车开得很快，他定了最快起飞的航班，匆忙赶到机场，直到飞机起飞。飞机上，林夏的情况也没有好多少。凌榷看着她这个样子，心头无奈，林晖死后，林振东就跟林夏断绝了关系，这么多年，林夏连家都没敢回过，每一次都是偷偷在附近看着。直到不久前孟芳住院，她才回去了一次。谁能想到，没隔多久，林振东突然发生这种事情。失手捅伤了人，人被送到医院抢救。凌榷闭了闭眼，希望被捅的人，比他预想的情况要好，这样或许还有转圜的余地。……患者失血过多而死，没有抢救回来。一下飞机，凌榷就接到了这个沉重的消息。他看着身侧的林夏，手指攥紧，青筋都爆了出来。他是个律师，见过的各种各样的官司，他经手那么多个刑事案件，从来没有一个像此时这般无措，完全不知道怎么下手。“怎么样？怎么说？”林夏强装镇静的问。凌榷喉头哽动，艰难的开口，“抱歉……”他实在是说不出人死了这种话。可那一句抱歉，也足够明显了。林夏腿一软，整个人差点摔倒，好在她伸手扶住旁边的栏杆，这才站住。“没有……”她艰难的咽了咽口水，深吸了一口气，“没抢救……回来……吗？”凌榷移开视线，点了点头。纤细的身影晃了晃，凌榷很担心她，生怕她突然受不了昏倒。他连忙伸手想要去扶林夏，却被林夏摇头拒绝了，“不用，我可以……”“我没事的。”她努力笑了笑，想让凌榷别担心，却不知道这样的笑容，有多难看。坐上车，林夏一直坐在那，一动不动，凌榷低声开口，“具体情况，我们还不知道，等见了叔叔之后，了解清楚所有情况，或许还能有转机，没有我们想的那么眼中。”做律师这么多年，凌榷第一次这么没有底气。对于自己说出口的话，也那么苍白无力。“最坏呢，最坏要怎么办？”刑法，凌榷烂熟于心，可此时，对上林夏，那些条例在他脑袋里转，他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过了很久很久，凌榷才艰难的开口。“林夏，等到了之后，问清楚再说好吗？”她还能说不好吗？林夏心中清楚，无论是因为什么原因，人没抢救回来，杀人罪都已经定了。艰难的闭了闭眼睛，林夏伸手捂住脸，眼眶酸疼。……车子停在宁川市警察局前，林夏看着警局大门，浑身发冷，她从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出现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