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公子如此宅心仁厚,将来必定能造福社稷,拯救苍生。”怜香姑娘对太子殿下也是不吝赞美。
“多谢怜香姑娘夸奖,惭愧,惭愧,与苏公子相比,我是远远不如。”
苏言专心烤着鸡翅膀,没有参与他们的‘高歌颂德’。
一口接受太子殿下的捐赠,没有谁会跟银子过不去,而且他确实也缺银子。
在苏言看来,那也是掌权者收刮的民脂民膏,一个太子,啥事也不干,宅在家里就有无数的金银钱财。
就苏言知道的,欢乐赌坊就是太子殿下的产业,掌控者吴苏城大半的赌场。
太子殿下还有没有别的产业,苏言不知道,单单赌场,就可看出来太子殿下不是一般的有钱,是非常地有钱。
苏言自己还欠着欢乐赌坊五十万两银子,这十万两银子对太子殿下来说,可能是九牛一毛,对那些孩子来说,却是非常重要。
既然太子殿下拿了十万两银子来捐赠,买个好名声,苏言当然不会跟他客气,没有不收之理。
即便他打心里不喜欢太子殿下这个人,总感觉此人城府太深,对之有排斥。
这样的人,不是成熟稳重,就是一肚子坏水,与这样的人相处,最好的办法就是敬而远之。
“公子,公子!”
“啊,怎么了?”
“公子有心事?为何如此心不在焉?”
怜香姑娘打断了苏言的神游。
“喔,没事,就是想着应该如何教导这些孩子,不能光解决一时的温饱,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公子言之有理,适才听林姑娘说,公子禁止言商学院教授孩子诗词歌赋?”
“对,没错,我是这么说过。”
“公子学富五车,诗词对联更是一绝,怜香早有领教,为何公子却禁止教授孩子诗词歌赋,这是为何?”
怜香姑娘的问题,太子殿下与林婉清,似乎也挺好奇苏言会作何解释。
这个时代,诗词歌赋蔚为盛行,更是一个人展示学识的重要手段。
然而苏言的反其道而行之,即便算不上“大逆不道”,却是无人赞同与理解。
“这样吧,我也不作解释,更不当一言堂,不如我们把孩子们叫来,问问他们想不想学诗词歌赋,如何?”
“孩子们还小,如何知道自己想学什么?”林婉清似有疑虑地问道。
“婉清妹妹所言极是,与其按我们大人的意愿去给孩子授业传道,我更愿意按孩子的兴趣去因材施教,婉清妹妹以为如何?”
“歪理,你这人,黑的都能说成白的。”
苏言叫来小蝶,吩咐她去张贤的‘烧烤圈’的孩子带了过来。
“张贤,我问你,你愿不愿意学习诗词歌赋?”
“院长,我不想学诗词歌赋。”
“为何?”
“诗词歌赋,填不饱肚子。”
“学习诗词歌赋,将来可以考秀才,甚至考状元,有了一官半职,也好报效朝廷。”
林婉清不死心地引导孩子,想改变孩子只为填饱肚子,这样庸俗的想法。
“这要是考不上,不是还得饿肚子?我们流离失所无家可归时,朝廷管过我们吗?”
苏言想不到这个张贤小小年纪,头脑如此灵活,说话有理有据,把林婉清的话都怼了回去。
一旁的太子殿下也有些尴尬。
“我打算教你们经商之道,你们愿意学吗?”苏言接着问道。
“学经商是不是可以赚银子?”
“当然,学会了即便不能大富大贵,解决温饱还是没问题的。”
“院长,我愿意。”
“你们呢?愿不愿意?”苏言看着其他几个孩子问道。
那几个孩子还有些拘谨,只是猛点头表示愿意。
“没事了,你能继续去烧烤吧!”
孩子们走后,苏言摊摊手说道:
“诸位也看到了,并不是我强迫孩子们不学诗词歌赋,是他们不愿意学。”
没人再有反驳之言,其实苏言也是取了巧,对于经常饿肚子的人来说,换成谁都是愿意学经商之道。
对于这些孩子来说,更是一道再简单不过的选择题,也只有唯一的答案。
至于诗词歌赋,就如张贤所说,填不饱肚子。
一个人的本能,只有填饱了肚子,才能有诗词歌赋的精神追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