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周曼如实在看不下去了,忙对着还在演戏的李飞和刘希森喝道:
“你俩别演了,俩大老爷们也好意思,吓唬人家小姑娘算什么本事,看都把人家姑娘吓哭了。”
随后,周曼如又转身对着那位小姐,学着她刚才的样子福了一福道:
“这位小姐不必担心,这小子皮糙肉厚,没啥事,他俩跟你开玩笑呢,我们这就走。”
李飞眼瞅着自己的计划就要落空,急忙道:
“也许现在没事,但是保不齐有内伤,所以还请小姐留下芳名。”
正在那小姐面露踌躇之色时,身边的柳儿姑娘倒是眼急心快的道:“苏锦瑟。”
“好,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好名字啊。”李飞摇头晃脑的赞叹道。
“别卖了,谁还没有读过两本书啊,有本事你自己写一首啊。”刘希森鄙视的打断了李飞的卖弄。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李飞背着手,装模作样的往前走了两步,然后转头,吐出了两句现代烂大街的词。
“走吧,丢人现眼。”周曼如白了李飞一眼,带头往门外走去。
“剽窃、赤裸裸的剽窃,你小子以后别说认识我啊。”刘希森骂了李飞一句,随后紧跟着周曼如走了出去。
“曼如,等等我,我跟他可不一样啊。”
李飞倒是不以为意,心里自有计较,两手一拱,郑重作揖道:“锦瑟姑娘,咱们后会有期。”
说完,大摇大摆的也跟着刘希森去了。
老郑和李茂良跟在后面,心想好好的看房子,没想到来了这么一出,这生意估计要黄,当下有些垂头丧气,心想,这俩女子必须得撺掇房主给撵走。
众人来到门外,待要分别时,老郑想了想,又做了最后的努力。
“最低七十两,不能再低了。”老郑咬了咬牙,装作痛心的样子,好像房子是他的似的。
李飞三人对这个房子都很满意,特别是李飞见老郑降了价,就想现在定下来。
刘希森脑子转的快,眼看李飞面露喜色就要答应,忙对着老郑道:
“谢郑掌柜,我们再回去商量一下。”
说完,拉着李飞就走。
一路上,李飞都显得心事重重,刘希森和周曼如都知道李飞应该是有事,但守着李茂良也不方便问,三人皆是无语,匆匆赶回客栈。
“柳儿,你怎么平白无故的编名字蒙人,要是那位公子真的有什么内伤,小姐我良心可不安。”
那位小姐面露愠色的冲着柳儿道。
“小姐,你就是太善良,才会在路上被那个乞丐将盘缠偷去,况且那位公子五大三粗的,我都没怎么用力,怎么可能会有内伤,他框你的。”
“再说了,过几日咱就要搬走了,以后不会再和他相见了,他不会知道咱们用假名字骗他的。”
柳儿姑娘不以为意的道。
那小姐听了,也是无奈的摇了摇头,中原人心确实险恶。
自己刚来到宣府时,看到路上有丐童乞讨,就好心施舍几个铜板,没想到附近的乞丐都围了上来作揖磕头。
自己就好心又掏了一把铜钱散给周围乞丐,等到乞丐们都散去的时候,却发现带的盘缠不见了。
好在自己还贴身带了些银子,省着花还能应付多日。
“姑娘,要不咱回草原吧?”柳儿姑娘又问。
“不回,阿布(父亲)非得将我嫁给那个拖着鼠尾巴的黄台吉,那人看着就有些阴险。”
“况且女真族部落太野蛮了,动不动就杀人,辽东的汉人都快被他们杀光了,我们蒙古部落也整天受他们欺负,简直比明人还狠。”小姐恨恨的接着说道:
“阿布他们对女真人太懦弱了,为嘛不联合明人跟他们干,女真人不事生产,专门劫掠,即使有一天成了,那我们蒙人也会成为他们的奴隶。”
“到那时候,咱们蒙人稍有不满,估计就会死于女真人的屠刀之下。”
“小姐,我说你就是想太多,徒增烦恼,嫁给那个黄台吉有什么不好的,现在他又做了女真人的大汗。
“虽然你嫁过去是侧福晋,但是也是贵人了,以后生个一男半女,没准也会有机会争一争大汗之位呢。”柳儿姑娘劝道。
“就是一鱼皮鞑子们的大汗,有什么可炫耀的,我们科尔沁家还是黄金家族的后裔呢。”
“女真人就是跳梁小丑罢了,还是明人的花花世界好啊,有生之年要是留在这边就好了,我实在不愿意回去住帐篷了。”小姐面露憧憬的赞叹道。
柳儿姑娘不以为然的摇摇头,暗自腹诽,明人有什么好,女人裹脚,男人羸弱,一点阳刚之气都没有,早晚还会被我们蒙人将江山给夺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