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涣的手指,轻轻磕着桌面,轻微的响声,十分有规律,反趁着傅雪歌的语无伦次,不知所措。
杨涣倒不是掌了权势,有心虐她们。
木挽香母女从来都不在她的眼里,她的目标在外面。
此时,她只是在推测木语聆的速度。
杨涣把她从官牙子那儿救出,还给她留了一些线索,再加上木挽香知道圣宣王与木家的交易,她们应该会很快行动。
可木挽香这个时候,要把她弄进府来是什么意思?
进了相府,没有一点自由,还能做什么?
杨涣敲了许久,傅雪歌就一直紧张地看着她,刚进来时的不情愿,和小傲娇,这会早就磨完散尽。
她从小就常去木王府玩,跟木语聆年龄相差又不大,两人也算志趣相投,关系自然好一点。
又是亲戚,如今看她无家可归,自是可怜,所以是真心想让杨涣帮她。
无论如何,进了相府,她和母亲还能照顾一二。
杨涣没如她们的愿:“第一,一开始我就跟夫人说了,用我是很贵的;第二,她是官奴,你们知道私用会怎样吗?会让相府重陷木王府的风波,很有可能落得跟木家一样的下场。”
傅雪歌:“……这么严重的吗?”
杨涣笑了:“不然呢?四妹妹你不会不知道连罪吧?”
她确实不知道,一脸绝望地看着杨涣。
“回去告诉夫人,虽然她不能进相府,但如果夫人肯告诉我花溪夫人是怎么死的,在外面我一样可以照顾她。”
傅雪歌古怪地看她一眼,转身奔出清芷院。
没过多时,她就又回来了:“母亲说,她说……花溪夫人不是病死的,是被害死的。”
傅雪歌害怕极了,以她的性子,如果听说自己的母亲被人害死,那一定会跟对方拼命的。
所以此时,她紧紧盯着杨涣,生怕她二话不说,直接把自己杀了。
然而,看了半天,对方却是一动不动。
傅雪歌咽了下口水:“这个也不能怪母亲,父亲也是同意的。”
杨涣“嗯”了一声。
早知是这结果。
“好了,回去吧,我会照顾她,不会让她死,也不会让她被别人抓住。”
傅雪歌脸上立刻划过一丝欣喜,但很快又被另一种担忧代替。
“她现在很可怜,跟乞丐混在一起,没吃没喝没住……”
“她不可怜就得死,活着不好吗?”杨涣打断她的话问,“丧家之犬了,过的太好一定会引人注意,命也就没了,她只有这样,别人才不会在意她。”
傅雪歌似懂非懂,一脸茫然。
杨涣也懒得跟她解释,让红叶把她送出去。
红叶回来时一脸得意,还哼着小曲。
杨涣难得警告她:“不准欺负她,听到没?”
红叶:“为什么呀,过去她天天来找小姐的麻烦,说说骂骂都是小事,动不动还要动手打人,我只是说她两句,反正她脸皮厚,也不怕说……”
杨涣面色严肃:“我现在要相府和谐,内斗耗时费劲,没有我的同意,你们谁也不准挑事。”
红叶撅了下嘴,还是点头:“知道了小姐,你就是心好。”
杨涣揉了一把她的头发:“乖,去干活了。”